第1464章 血腥味
“陛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的乌云让天失去了光明再也无法辨别时辰。
赵一凡从朦胧的睡意中苏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满身湿淋淋的李公公，他的衣角上还带着鲜血。
“你这是……”
赵一凡愣了一下：“你亲自动手了？”
李公公摇摇头，脸色苍白的跪在他面前：“陛下，老奴有罪。”
“李公公你这是干什么？”
赵一凡赶忙起身去扶：“你有什么罪，不是说过了，以后让你多多约束一下下人就是。”
“其它的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啊！”
李公公这一次没有接受他的搀扶，，而是依旧跪在那。
“陛下，老奴方才在刑场上，杀了传旨的太监。”
“嗯？”
顿时赵一凡的眉头锁在了一处：“为何如此？”
“因为他口出狂言。”说着，李公公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赵一凡听过脸色有些阴沉，但并没有多讲什么。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朕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半晌的犹豫之后，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你做得对，本来就是他的错，那么猖狂不但乱了宫闱礼法，而且也会让画炼脸上无光。”
“朕当时不在现场，若是在现场的话，也会让你动手的。”
“那些太监虽然有罪，但他们同样也是为朝廷付出过的临死之前的确不该受到如此巨大的侮辱。”
“你做得对！”
说着，赵一凡二次将他搀扶，李公公这才起身。
“记着，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或者说是类似的事，你都可以直接出手。”
“这皇宫当中，朕最大，第二大的权利就在你手中。”
“除了你之外，朕不相信任何人。”
话说完，赵一凡好像也松了口气，方才他的一番言论，有真有假，绝大多数的意思，还是想要安抚李公公。
李公公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出于对皇帝的尊重还有对他的那份情谊，自然是不好说话。
再说了，做他们这一行的，谁还没有点苦恼烦闷的时候。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担心了。”
赵一凡说道：“等一下你去换个衣服，然后陪着朕去太极丹宫走一走。”
“如今杀了这么多热，身上满是血腥气，我想让玉殛子开导一下，免得心中难捱。”
“好。”
李公公微微点头：“陛下既然要去国师那里，需要提前准备些什么吗？”
“不必了。”
赵一凡摆摆手：“玉殛子乃是得道的高人，而且前番麒麟闯宫，朕不是把麒麟也赏赐给他了吗？”
“这足够了，要的太多，反而没有好处。”
“况且……”
言及此处，赵一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朕现在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好赏赐给他，忽然发现这国师好像和兄长有些相似，他们都是能人啊。”
“能到让朕这个皇帝也无从入手的地步了……”
陛下不会又起了设么不好的心思吧？
瞬间，李公公心头重重一沉：“陛下，您是不是有些担心赵王爷了？”
“不。”
赵一凡笑了：“朕不是那个意思，这不过就是个比喻而已。”
“有些事，不得不做。”
“有些事可以不做。”
“现在朕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期望着兄长那边可以尽快报捷。”
“朕还等着和师画炼……大婚呢。”
皇帝的婚礼，只有在迎娶皇后的时候，才能称之为大婚。
“老奴知道了。”
李公公略一欠身，多余的话再不说，转身就去准备。
太极丹宫。
自从玉殛子设计让他的坐骑，也是老伙计，亦师亦友的灵兽麒麟，大贤玉角进宫后，他的生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明玊和灵玉两个每天陪着他们，或是玩耍，或是悟道，日子要比之前更加逍遥了很多。
但是最近的天象，又让玉殛子心中不安了。
他确定这就是遭逢大变之前的预兆。
“赤色的闪电……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玉殛子站在丹宫的金顶之上，遥望苍穹，喃喃自语。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赤色闪电，还是在七八十年前……人生百年，弹指一挥间啊……”
“师父。”
正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古灵精怪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玉殛子不用回头也知道，这肯定是他那个鬼灵精似的小徒弟，灵玉来了。
“丫头，你怎么到这来了？”
“这么大的雨，就不怕生病吗？”
“不怕！”
灵玉淡淡一笑，来到他的身旁：“师傅都不怕，我怕什么？”
“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我还年轻呢！”
“你个死丫头啊！”
玉殛子就是拿她没办法：“说吧，你个小丫头肯定不会无事到此，我有什么事，说吧！”
灵玉淡淡一笑：“师父，我也不想来打扰您，但是没办法，皇帝来了、”
“皇帝来了？”
玉殛子眉头微微皱起：“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但是看样子皇帝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说着，灵玉还噘了噘嘴：“反正我不是喜欢他。”
“你之前不是还想着要嫁给皇帝的吗？”
玉殛子捋着长须，呵呵的微笑。
“这个吗……”
灵玉一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小嘴巴噘的更高了。
“反正师父这样说就是不对的。”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了！”
说着，灵玉转身就走了，看着她的背影，玉殛子无奈苦笑。
这丫头的命格也是真的诡异，之前玉殛子曾批过，她命中没有成为帝后的缘分，但是现在看她的样子，好像也未必完全没有可能。
看来这天运到底不是人能够完全掌握的啊……
一声感慨，玉殛子也从金顶下去了。
“国师。”
赵一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玉殛子淡淡一笑，但是刚才隔着老远，他就嗅到了皇帝身上的血腥气。
人，虽然不是他亲手杀的，但既然令出他口，那么业力自然也不会沦落到别人身上。
“陛下此来，应该是找贫道开解的，是不是？”
玉殛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贫道能感受到陛下心中藏着的那一点不爽的东西。”
“国师果是仙人，我还什么没都说您就有感应到了。”
说着，赵一凡给他打了个稽首：“咱们进去说吧，然后请为李公公准备一些香茶点心，让他在这里休息一下。”
“好。”
玉殛子转头唤过几个道童，他们带着李公公暂时去了偏殿，赵一凡则是照例跟随玉殛子前往丹室叙话。
到了丹室，二人用蒲团对坐。
玉殛子把拂尘放搁在边上，转手托起一杯茶。
“陛下可以尝尝，这是贫道煮出来的香茶。”
“味道浓郁，而且最能解掉身上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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