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

观内之人仿佛早已知道李扯火要来一般，这着实让李扯火心中大为惊讶。

        李扯火的世界观已经逐渐改变，对此，李扯火也没有多加细想便踏步进入道观之中。

        一入道观，满目疮痍，只见一身着青衣、头盘道暨的老道正拿着一把破旧的扫把不停的扫着满地的落叶。然而山风阵阵，即使老道一直不停的扫，但那些将落未落之叶却随着一丝微风之力飘荡下来，让老道的努力全部白费。这偌大一个道观，只余下这老道一入，如此大的反差，让人忍不住在心中悲叹一声。

        但这却让李扯火心中感到这老道十分高深莫测。

        “道长你好，我是李志墨，我……”李扯火话音未落，就被那老道打断了：“你不用说，我全都知道。”

        李扯火心中一愣，他居然全部知道？他难道就是那张岗遇到的真果观创始人李假果？但这人并不像张岗口中那个如乞丐模样的李假果啊。

        此时，只见老道放下了扫把，从怀中摸出一呜呜着响之物：‘一三九、六二八四……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一个操着生硬普通话的女声伴随着‘动人’的音乐从这物之中传出。

        手机…还是老人机……

        “喂？张岗啊？哦哦，他到了，放心，少不了你的。好了，我挂了。”老道说完便挂了手机。

        感情这老道啥都知道是张岗告诉他的啊！难怪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到达，难怪他说他什么都知道，难怪！

        如此一来，这老道原本在李扯火心中那高深莫测的道长形象瞬间土崩瓦解。

        挂了电话，那老道笑道：“我们也是讲究与时俱进的，嘿嘿。”

        “本道李真果，真果观创始人之一，也是李假果的哥哥。而张岗，是我去年收的徒弟。”老道此话，让李扯火心中豁然。

        张岗是他的徒弟，说明张岗当初在经历了黄棺鬼葬一事之后来拜访了这真果观，拜入这破败的山门，正是这李真果求之不得的。倒是李真果、李假果这两个真果观创始人，兄弟二人的名字取得太随意了吧。

        如此转变，让李扯火有一种转身就走的冲动，但是内心之中却有那么一丝莫名的向往，让李扯火留了下来。

        “来，坐下说。本观啥都破，唯独茶好！”李真果示意李扯火到一石桌坐下，而石桌之上，早已有一飘着云烟的茶壶落在其上。

        接过李真果的茶碗，一股缥缈香气弥散开来，让人精神为之一震。虚无之中，若隐若现，让人心中很不真切，很想一把抓住，但却又不知道要抓住什么。还未入口，就让李扯火感到这茶并不是李真果虚吹。

        李扯火抿了一口，茶香顿时扩散，让李扯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与神怡。

        “你小子倒有口福，这茶名为‘渺云’，就连张岗也没福气品尝。”李真果说完，自己也喝了一口。

        李扯火刚想开口感谢，却被李真果抬手打断：“你不用说，一切全在茶中。品茶！”

        第二口，一入咽喉，犹如火烧。现在气温不高，而且这山上温度更低，在这样的气候之下，李扯火这一口茶下去，让李扯火浑身烫，身上衣物完全被汗湿。若是现在让李扯火脱下内裤，恐怕都能扭出二两汗水。

        现在李扯火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字——热！

        这种热，乎寻常。寻常之热，降温即可解决。但这种热，近乎灼烧精神，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热，让人无从下手解决。

        “热吗？喝下最后一口茶就好了。”

        ‘咕咚’

        ‘咕咚、咕咚、咕咚……’

        “你干嘛？！找死吗？居然把这一壶渺云给喝了！”李真果惊呼一声，但他却稍慢一步，没有及时夺下李扯火手中的茶壶，李真果只得呆若木鸡的看着李扯火逐渐虚弱萎靡下去，软倒在石桌之上。

        “这下好，魂没抽成，还倒贴了这么大一壶茶。这娃要是挺了过来，倒还能因祸得福，要是没挺过来，我可就亏大了。”

        ……

        当李扯火醒来时，现自己正躺在工地宿舍的床上。

        宿舍中间的桌子上，还摆着张岗喝的那个搪瓷杯。杯中的茶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似乎并未冲泡多久。

        李扯火拍拍晕沉沉的脑袋，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真果观、李真果、渺云茶，一切似乎就在刚刚生，但却不是那么真切。似乎这一切没有生，但情景却历历在目。

        难道这只是一个梦？一个自己只有一句个人介绍的梦？自始至终，李扯火只回想起自己只有自我介绍这一句话：道长你好，我是李志墨，我……然就别无他话，这不得不让李扯火感到这只是一个梦。

        这时，张岗推开了门。

        李扯火问道：“张总，我睡了多久了？”

        “你不是刚躺下吗？我是回来穿筒靴的，你也知道，这个工地到处都是烂路。”张岗说完，换上了他的那双黑色筒靴便离开而去。

        “是吗？”李扯火自问一声，努力回想，但始终回想不起自己入真果观的日期、时间。

        李扯火只好作罢，给女友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后，继续眯眼睡觉。

        第二日，李扯火开始了正常工作。仿佛那鬼开车、洗手、黄棺、入道观之事已经被李扯火忘却一般，引不起李扯火心中任何涟漪。

        比起往日，现在的李扯火有种说不出的蜕变。或者，病变。

        挖机、铲车的轰鸣不断在这桑树湾水库整日回荡。

        一天工作过后，张岗给李扯火说道：“现在马上要入冬了，工期更加紧迫。今天晚上辛苦一下，加下班，加班四小时就按一天算。”

        张岗似乎没有现李扯火的变化，或者说李扯火没有现张岗的变化，二人之间，仿佛出现了一丝隔阂，谈话之中，始终有那么一丝间隙存在。

        李扯火想都没想，点头答应下来。

        加班工钱翻倍，时间还短，这样下来，加一天班，自己就有四百多的收入，划算！

        吃过晚饭，李扯火便开始加班。

        天色渐暗，瞎了一个灯的铲车如独眼巨人般不停的工作，那动机的怒吼在这偌大且寂静的水库边上显得却是那么的孤、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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