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回汉

那人走远了，我问陈国庭：“那人是这附近的流浪汉吗？”

        陈国庭摆摆头：“不是滴，就昨儿和今儿在，原来都从来冇有见过。昨儿早上我来上工看到他在这旮，坐了一天，今儿我不上工，不晓得哪期来滴。”

        我指指刚才那流浪汉过来的地方：“他昨天在这坐了一整天。”

        “是地。”

        我们来到流浪汉刚呆过的地方，也是陈国庭说是我们飘上来的位置，我左右看了看，这地方江水相对比其他地方浅很多，沙底延伸到江中比较远的位置，应该就是因为这里河床比较高，我们几个被冲到这里才没被继续往下游冲走的。照理说其实这是比较奇怪的，江水从来一如既往的从东往西流，不管春夏秋冬，从来没有停过，如果河床都是沙子，时间一长了肯定会冲的高低一样的，这里比其他地方高，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问陈国庭这里为什么比较高，陈国庭说他也不知道，不仅他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好些年前为了弄清楚原因，村里还专门组织人来这里挖过，也没挖出个啥来，挖的和其他地方一样低了，过一段时间这里又会高起来，再后来因为反正也不影响个啥，高就高吧，就没有人再去追究这个问题了。

        胖子眼睛尖，指着河对岸问陈国庭：“那是个什么地方。”

        我也跟着望过去，看不太清，眯着眼睛看了看像是对岸的堤上有个缺口，用大石块给堵着。陈国庭说：“勒是个大闸，原先这里老是倒口嘛，冇得办法了，就在勒边修了两道堤，你们看到的只有一层，其实后面八北米远地位置还有一道大堤，原来热天涨水涨的厉害，就开闸泄洪，把水放那边克，现在两边堤都高了，那闸也好多年没开过了。那边是潜江市，堤斗哈的勒个村也叫黑流村，现在那边两道堤中间，都被勒边黑流村的人种作物打。”

        陈国庭说完我们又围着江边上转了一会，却再没有其他的什么现了，就翻过大堤回车上了。

        接上玲玲，小姑娘还是那副嫉恶如仇不屑为伍的眼神。辞别陈国庭老两口，我让梁队长给他们副局打个电话，我有事情要问他们副局。

        陈国庭把电话拨通，我说：“局长啊，我们就不回市区，打算直接回汉口了，我们没车，所以就还是冒昧的想请玲玲警官送我们一趟，不知道要得要不得？”

        我把梁队长手机扬声器打开，局长在电话那头说：“要得要得，我给老梁和玲玲算出差，到了汉口您要是想让她在汉口多待几天也冇得问题，到时候再联系，再联系。”

        我道谢完把手机还给梁队长：“梁队长，玲玲警官，不好意思，就辛苦你们了。”

        梁队长收起手机：“不辛苦不辛苦。”

        副驾驶上的玲玲说：“呵呵，不要脸，小人得志。”

        坐在我边上把我和关彤挤得只能紧靠车门的胖子把嘴凑到我耳朵边：“咋地，看上这小姑娘了，你小子眼光不咋地嘛。”

        我把他的头掰正让他滚滚滚，别他娘八卦。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到了汉口，又半个小时到了双城茶楼。茶楼对面的古玩城人头攒动，古玩城外边地摊也摆出去好几百米，算算日子刚好周末，正是热闹的时候。

        我领着众人走进茶楼，茶楼里面却不见一个人，连茶楼店长都不在，我喊了一声有人吗，没人回应，我又喊了一声：“耗子？”

        二楼上传来耗子的回应：“有，有人呢。客观欢迎光临，稍等片刻，马上就到。”

        耗子蹭蹭蹭的从楼上跑下来，后边还跟了个女孩。这耗子名字叫王浩，这小子大学毕业三年，家里边是茶艺世家，他也确实有天赋，混了个高级茶艺师，就被聘到这店里做了店长。这小子长得俊，一张嘴也厉害，生活作风却不很检点，成天天的就知道忽悠小女孩。因为比我小不了几岁，在店里边三个掌柜中跟我也算是最说得上话。

        耗子一下来看到是我：“哎呀，三掌柜，你可回来啦，想死我了可。”

        我白了他一眼，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女孩，这小子肯定带着女孩在上边动手动脚，我让他少油嘴滑舌，问他二掌柜回来了没有。对茶楼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双城茶楼的三个掌柜，大掌柜董复荣，二掌柜关会增，三掌柜是我。

        耗子往我身后几人中看了看，让他身边的女孩先走，然后他说：“没有啊，二掌柜和你一起出去的，不是应该一起回来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说没有，让他安排个包间给我们。

        没想到他说：“不用安排，楼上包间全空的，想用哪个用哪个。”

        他这话一说我刚一听着有点别扭，接着反应过来就有点来气了：“哦，我们三个掌柜不在，把店交给你，你就这么整的？我看这楼下一个人没有，以为楼上有人，这大周末的，本应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整个楼里边就一个客人都没有？合着这不到一个星期，这茶楼就是被你整成这样了？”

        耗子一副委屈模样：“三掌柜，这个您还真不该怨我，您知道，来咱们茶楼的那都不是为了喝茶，在这里茶只是小佐料，来这里的客人都是为了来谈生意和请你们三位掌柜作见证的。客人一来，问关掌柜，说不在，又问您，说您也不在，那客人转身就走了啊，那我拦也拦不住啊。”

        我知道他后面说客人问我在不在是在恭维我，但也确实如他所说，来这里的人，大半都是冲着关会增的名望来的。我说：“你来这一年多了，你就没跟着关掌柜学点？”

        耗子说：“我学是学了，可人客人他不认我也没办法啊。”

        古玩界，也是一个江湖。关会增是这个江湖里面有名望的人，在这个江湖里，关会增的话比那些所谓的体制内的专家哪怕是十个加在一起都管用。名望这东西，想要拥有，要么得有股狠劲，干过几件惊世骇俗的事让人知晓，要么就是有实力，往哪里一坐，都是一座泰山，关会增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一座泰山，人都说这关先生坐在双城楼楼上，楼下有人拿宝贝过来寻买卖，关先生隔着楼上楼下闻着宝贝的味儿就能知晓这宝贝是何年代，价值几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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