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突然生了
此时，成都家中，张浩天的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着晚饭。她不停唠叨：“这个浩天，快过年了也不打个电话！”正说着门卫老头喊：“老张，你儿子从西藏打电话来了，快来接！”张浩天的母亲放下碗就往外跑：“老头子，一起去听听，给儿子说两句！”&1t;/p>
父亲听到儿子打来电话，从沙上站起来朝窗外张望，但很快压制住激动的心情，把剥好的花生扔在盘里：“我才懒得和他说，要说你自己去说！”&1t;/p>
“死老头子，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她跑出去又回头嘱咐：“看着锅里的肉，别蒸干了！”跑进传达室拿起电话就喊：“浩天啊，一个人在西藏准备怎么过年啊？什么，同学要生了？好好好，我现在就和你弟弟赶过去！”她放下电话又往回跑，进了屋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东西，一边对张浩然说：“走，陪妈妈出去一趟，你哥同学要生了！”&1t;/p>
“啥？”张浩然的书滑落在地，看着母亲。&1t;/p>
母亲把书捡起来，说：“快走！”&1t;/p>
父亲看着他们急匆匆地出门，不知生了什么事。&1t;/p>
他们很快来到西藏驻成都办事处的招待所，推开门见杨丹丹正在床上痛得打滚，徐致远站在一旁束手无策。张浩天的母亲说：“怎么不早计划，生孩子也不当回事？”&1t;/p>
徐致远终于见到了救星，激动地说：“我们本来计划春节前赶回老家的，可到了成都买不到火车票，在这等了七八天了！预产期还有几天，可谁知……”&1t;/p>
张浩天的母亲察看着杨丹丹的情况，对张浩然说：“快去叫三轮车，马上送医院！”&1t;/p>
到了医院，医生简单做了检查后就把杨丹丹推进了产房。徐致远焦急地走来走去。张浩然和妈妈坐在长椅上。&1t;/p>
楼道里静悄悄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致远心急如焚，不停地走动。不一会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一个护士打开门，说：“杨丹丹的家属，男孩，母子平安！”&1t;/p>
徐致远冲过去想对护士说感谢，门“嘭”一声关了。他转身抓住张浩天的母亲说：“阿姨，生了，生了！”&1t;/p>
张浩天的母亲抓住他的双臂，说：“不要晃，不要晃！”&1t;/p>
杨丹丹很快被推到病房。张浩天的母亲抱起刚出生的孩子又亲又摸：“哎哟，让奶奶看看长得像爸爸还是妈妈。”她的眼光在他俩脸上扫来扫去：“爸爸妈妈都这么漂亮，将来一定是个小王子！”说完又一阵亲。&1t;/p>
张浩然觉得母亲今天有点高兴过头了，他拉了母亲一下：“妈，你这是干啥，好像是你亲孙子一样！”&1t;/p>
母亲说：“都是你哥的同学，可不就是和亲孙子一样嘛！”然后又翻出带来的东西教徐致远换尿布：“你看这些尿布都是浩天穿过的旧衣服，这条花棉裤还是他小时候穿过的！”&1t;/p>
杨丹丹笑起来：“这么花的棉裤！阿姨，你当时是不是以为浩天是个女儿啊？”&1t;/p>
张浩天的母亲笑了笑：“可不是，人家算命的说我命里全是女儿，可一下生了两个儿子！”说完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帽子给孩子戴上，又拉出一床小棉被说：“原来这些东西都是给浩天将来的孩子准备的，没想到你们先用上了！”&1t;/p>
杨丹丹说：“要不是你们帮我，我一准会把孩子生在地上！”&1t;/p>
徐致远说：“阿姨，我都不知如何感激你们全家了！”&1t;/p>
张浩天的母亲说：“感谢啥呀！看你们这些孩子在西藏多不容易，回趟家比登天还难。把孩子生在半路上，父母要是知道了，心里该有多难受呀！”她把孩子安顿好，又说：“我回去熬点鸡汤，一会让浩然给你们送来！”走出去又转回来，把一包红糖塞到徐致远手里：“你看我的记性，差点又带回去了！一会给她喝一碗！”&1t;/p>
走出门她就感叹起来：“要是你哥也给我抱个孙子回来该多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婚，我什么时候才会有孙子！”张浩然说：“妈，你今天是怎么了嘛，总是孙子孙子的！”母亲见儿子不耐烦，就说：“好好，不说了！”可回到家端起饭碗又说：“你哥的同学连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他在西藏找对象没有！”&1t;/p>
张浩然夹了一块红烧肉，说：“找就找呗，凭哥的条件，一定给你们找个温柔贤惠、漂亮聪明的儿媳回来！”&1t;/p>
母亲敲了一下他的筷子，红烧肉落在饭桌上。她说：“你懂啥，在西藏结婚生孩子是闹着玩的吗？大人连氧气都吃不饱哪有力气生孩子！说不定又像他同学这样生在半路上！我看还是小娟姑娘最合适。脾气好，人也漂亮！”&1t;/p>
父亲说：“这个小娟我也喜欢。浩天走后，人家就一直在我们家出出进进，跑前跑后的，我这次住院多亏她帮忙！”&1t;/p>
张浩然说：“那你们就赶紧给哥写信，让他马上回成都和小娟姐结婚！”&1t;/p>
母亲叹了口气说：“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说不定他早谈上了！真后悔当初放他走！”&1t;/p>
父亲说：“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天底下有你这样当妈的没有，他要去西藏，你还给他打掩护！不是亲手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吗？”&1t;/p>
母亲说：“不让他走，他心里就是一个疙瘩啊！”&1t;/p>
父亲说：“什么疙瘩，我心里还有好多疙瘩呢！”&1t;/p>
母亲说：“浩天自小就是这个脾气，他要干的事情，挡也挡不住！”&1t;/p>
父亲说：“我就后悔当初没打断他的腿，让他跑了！”&1t;/p>
母亲说：“你要是打断他的腿，我就和你拼命……”&1t;/p>
张浩然把筷子一放说：“不吃了！你们烦不烦嘛，自从哥去了西藏之后，你俩成天为这事没完没了地吵！”&1t;/p>
这时，听见敲门声。&1t;/p>
张浩然起身去开门，见是蒋小娟，说：“小娟姐，你来了！”&1t;/p>
张浩然的母亲起身问：“小娟，吃饭没有啊？”&1t;/p>
蒋小娟甜甜地说：“阿姨，我吃过了！”&1t;/p>
张浩然的父亲也热情招呼她：“小娟姑娘，过来坐！”&1t;/p>
蒋小娟把一个纸包放在饭桌上，说：“这是我爸爸给你抓的偏方，说是治哮喘可管用了。叔叔你试试吧！”&1t;/p>
张浩然的父亲看着她一个劲地笑：“谢谢你，谢谢你们一家人。我的病让你们操心不少啊！”&1t;/p>
“叔叔，可别这么说，浩天不在家，我多做点是应该的。”蒋小娟笑盈盈地接过张浩然递来的水，说了声：“谢谢了！”转身看见张浩然的母亲正在收拾碗筷，立刻站起来说：“阿姨，我来！”&1t;/p>
张浩然的母亲把碗筷交给她，看着她问：“你说给浩天写信，他回了没有啊？”&1t;/p>
“回了，他还说感谢我对家里的照顾呢！”蒋小娟有意隐瞒了一部分内容。其实，张浩天在给她的回信中除了表达感谢外还说了他们之间的种种不可能，劝她不要再等了。&1t;/p>
“那你没有提你俩的事？”张浩然的母亲小心地问。&1t;/p>
“没有，我不好意思提！”蒋小娟笑道。其实她不是不好意思提，遭到拒绝后，她希望张浩天的父母从中做工作。她看了一眼张浩然的母亲说：“还等阿姨你们说才合适呢！”&1t;/p>
张浩然的母亲尽管很喜欢蒋小娟，但是不知儿子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张浩天在西藏有没有对象，不知该不该答应她。&1t;/p>
“让我们给他写信。放心吧，我们的话他不敢不听！”张浩然的父亲胸有成竹地说。&1t;/p>
“不要急，让我们慢慢做他的工作！”张浩然的母亲说完，端起一锅鸡汤解释道：“浩天的同学在这里住院，我要去给他们送饭。小娟，你陪你叔叔说会话，每次你来他都高兴得不得了！”&1t;/p>
“等我把碗洗了和你一起去吧，见见浩天的同学，顺便问问他的情况。” 蒋小娟加快了收拾碗筷的节奏。 &1t;/p>
“那好，我们一起去！”张浩然的母亲很高兴。&1t;/p>
她们来到医院，徐致远正在给孩子换尿布。张浩天的母亲见他笨手笨脚的，立刻走过去纠正：“动作要快要轻，不要着凉了。”&1t;/p>
徐致远和杨丹丹见到蒋小娟都很疑惑，还没来得及问，蒋小娟就自我介绍起来：“我是浩天的女朋友，听说你们在这里，我就过来看看，想问问浩天在西藏的情况。他还好吗？”&1t;/p>
徐致远笑道：“喔，浩天的女朋友啊！怎么从来没听浩天说起过你呢？看来，他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啊！”&1t;/p>
杨丹丹盯着她瞧，说：“太漂亮了，和浩天真的很般配啊！”&1t;/p>
蒋小娟低头含笑，说：“我们在大学就谈了，都好多年了。我本来要和他一起去西藏的，可惜名额有限，只有等他回来了。”&1t;/p>
张浩天的母亲满脸笑容，说：“你们见了浩天，也替我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早点回来结婚。就说，我也想抱孙子了！”&1t;/p>
徐致远说：“一定一定！”&1t;/p>
蒋小娟问：“你们什么时候再回西藏呢？”&1t;/p>
徐致远说：“丹丹还早。我一个月后就回去。”&1t;/p>
蒋小娟说：“正好来得及，我给浩天织的毛衣还没织好。麻烦你进藏时替我带给他吧！”&1t;/p>
张浩天的母亲听了蒋小娟的话激动得手都在颤抖，看了蒋小娟好久才想起自己正端着一碗汤，对杨丹丹说：“多吃点，好好补补！等出院了到我家住几天。”&1t;/p>
徐致远说：“不了，阿姨，我们已经买好回家的车票了！”&1t;/p>
“这么急上路，又是大人又是孩子的，你一个人怎么行？”&1t;/p>
“没事，只要上了火车就没事了，家里有人到车站接！”&1t;/p>
“那好。到时我让浩然来送你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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