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夜
“那是便是要答应了？”杜绝成邪戾而笑。
“呵呵。”路小路眼睛瞥了一眼远处滴滴下落的水珠，“水流慢渗，往往不引起警醒，认为几滴水能翻多大浪潮？但也许，其实水流是在积攒能量，水越来越多。因此，若不提前堵住，有朝一日，便会冲垮整个屋子，乃至蔓延其他无数地方。”
杜绝成也顺着看去，冷冷一笑，说：“可惜，细水，终究是细水，永远翻不了能在大海里驰骋的轮船。”
路小路抬头直视杜绝成，缓缓道：“也许是这样。但其实，你也不知道那渗落的水滴，源头究竟有多少水源。”
杜绝成耸耸肩，眼神阴冷地说：“轮船不会知道，但同样不会在意，因为，无论有多大的浪潮，他都兀自不倒，永远不会惧怕。”
路小路哈哈大笑，说：“即使是号称屹立不倒的泰坦尼克号，也有坍塌的一天，何况，渗落的水滴只攻内部，无需废劲。”
杜绝成又待反驳，外边急匆匆闯来一人，气喘吁吁：“少……少……爷，外面……外面突……突然爆炸了……多处，冲……冲来了许多人，不分青红皂白，到处杀人……”
路小路仰天大笑，说：“这舟啊，早晚有被覆的危险。”
杜绝成抓住他的衣领，将脸抵在他面前，恶狠狠地问：“是你搞的鬼？”
路小路只是冷笑，也不搭话。
杜绝成将之放下，运起异血，抡上一拳，顿时打的他吐出一口鲜血，杜绝成了疯似的问道：“来了多少人？都是谁？干什么？不说是吧？”
杜绝成又抡了数拳，打得路小路脸上鲜血淋漓，溅得他金色头上到处都是，仿佛烤熟的面包片上挤了番茄酱。
杜绝成抓住他的头，警告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的家族？告诉你，待会我一个个抓住，分开审讯，若你不归顺，自然也有的受！”随即甩开来，领着其他人出去。
路小路也不回话，只对着杜绝成的背影疯狂的笑，那声音仿佛地狱血池里哀嚎的冤魂，直击灵魂。守卫感到毛骨悚然，没有寒流而犹然颤栗……
杜绝成从禁室里出来，看到周围已是一片狼藉，爆炸声不绝于耳，房屋崩塌，狼烟四起，无数戴着金狮头面具的人掣着武器到处杀人，远处弩箭交错而飞，各种枪支的子弹乱蹦。
杜绝成仰头大吼一声，随手接过随从的弯刀，运起异血，便冲到前面砍翻两人。随从也都掣出武器，加入到战斗。
杀戮与被杀戮，如火如荼地进行……
此时，路小路停止了疯笑，斜着眼睛盯着守卫，眼神阴冷如冰。
守卫不敢与他对视，吓得吞了吞唾沫，将身子斜在一边。
“呲呲，守卫。转过来。”路小路轻声说，“我渴了。”
守卫闻言，也不看他，低着头倒了碗水，又低着头送了过去，手颤颤巍巍。
路小路纳闷，于是道：“呲呲，抬起头来。”
守卫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了怖惧，路小路问：“你为什么那么怕我？别人是怎么说我的？”
守卫呼吸变得急促，额上冷汗直冒，说：“他们说……你……是一个魔鬼……吃……人……喜欢将人活活啃死……”
路小路愕然，原来自己的形象这么不好，不过他听到这么说，却想起了脱身之策。
“我有这么可怕？”路小路问。
守卫不敢搭话，低下头。
路小路将他喝起来：“既然如此，快点喂我喝水！”
守卫的手颤栗如筛糠，还没凑过去，碗里的水尽都翻了完，守卫吓得马上下跪求饶，生恐路小路啃了他。
路小路翻了翻白眼，骂道：“废物，想活命还不快再给重新拿一碗！”
守卫闻言，如释重负，轻呼一口气，唯唯诺诺，闷头又去取了一碗。
这次守卫好了些，手不再那么抖，慢慢将水递了过来。
路小路说：“再近一点，我喝不到。”
守卫又靠近了一些。
路小路残忍一笑，说：“乖孩子，这才对嘛。”随即恶口一张，猛地咬住守卫的手腕，望他的大动脉撕噬。路小路感到无数血液喷涌而出，仿佛热乎乎的泉水抵着牙齿。顿时，他满嘴流着血液，簌簌下淌。
守卫凄然痛嚎，身体扭曲，胡乱的打路小路，而路小路无论如何也不松口，狠狠咬着，良久，守卫终于倒了下去。
门口突然被人打开，路小路松开了嘴，眼神冷酷地看过去，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闯了进来。
女子看着地上的情景，以及满嘴淌着鲜血的路小路，心中如惊涛骇浪，愣了起来。
路小路问她：“你是谁？”
女子反应过来，拿下面具，说：“我是来救你的。”
路小路看着女子，惊讶道：“莫清莲？！你怎么会来？”
“别说那么多了，我配合着你的人来的，你们的人数太少，又没有你这个主心骨，撑不了多久的。”莫清莲搜出钥匙，给路小路开了锁。
路小路擦掉嘴上的血，活动着手腕，问：“有什么计划么？”
莫清莲摇摇头，重新戴上面具：“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冲出去。”
路小路轻笑一声：“我倒有个好主意……”
…………
“此次袭击者约莫五十人，死了十九人，其余包括伤者三十一人尽皆俘获，都在这了。”
杜绝成听着报告，点了点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十一人，冷冷道：“你们的现任领头是谁？目的是什么？”
场面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杜绝成狠，拉出一人，一刀砍下去，继续问：“领头是谁？”
然而仍然没有人回答，杜绝成冷哼：“别以为你们装哑巴就有用！”随即又拉出一人，正要砍下去，天空倏地炸起一道金光。
三十人看到，于是一起运起异血，往周围的守卫打去。
杜绝成往后退，指挥弩箭枪手准备执行歼灭行动，就在他的手刚刚举起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桀骜的笑。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乱动！”
杜绝成循着声音看去，他的父亲杜无量被路小路抓住，正用短剑抵着脖子，跪在地上。
“父亲！”杜绝成大喊，“路小路？你怎么跑不出来的？”
路小路轻笑：“我怎么跑出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解除封锁，放了我的人。”
杜绝成狠狠地说：“你休想。”
路小路划破杜无量的脖子，说：“我可没有耐心。”
杜无量痛叫一声，喊：“绝成，不要理会我，把他们全杀了，为你弟弟给我报仇！”
“父亲！”杜绝成慌道：“路小路！你别乱来！”
路小路一剑砍下杜无量的耳朵，顿时鲜血如泉喷涌：“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耐心！”
杜绝成狠狠道：“如果你杀了我父亲，你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路小路哈哈大笑，眼神如剑光，说：“那你的父亲，你的家人，你的帮手，甚至包括你，都得死！”
杜绝成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做不出来么？所有人准备！”于是弩箭枪手都举起武器。
路小路睥睨而笑，说：“机会，我已经给过了！”随即抓住杜无量的头，金光一闪，短剑切过他的脖子，顿时鲜血汩汩而出，身体颤抖几下，倒了下去，脑袋之上，眼睛怒瞪着，嘴张了张，没多久便没了动静。
“不！”杜绝成看着，悲痛欲绝，眼泪涌出，恶狠狠地说，“路小路！我誓要杀你！所有人准备！杀！”
路小路疯狂地笑起来，将杜无量的头颅扔在一边，大喊一声：“现在！”
倏地，周边房屋燃起火焰，冲天而起。无数瓦斯弹随之扔来，将场地全部包裹，杜家人全都咳了起来，那余下三十人与路小路都戴着面具，外面又进来了十几个扔瓦斯的人，一路驰骋，抢过武器乱杀乱砍。
血液，如同暴雨后积水，到处都是……
…………
莫家听闻杜家被毁，尽皆慌了神，聚在客厅里议论纷纷。
“莫清莲找到了么？”莫家族长揉着脑袋问。
侍从回答：“没找到。”
莫家族长叹了一声，说：“多事之秋，还要乱跑，真不让人省心！”
又言：“确认杜家的事不是造谣了么？”
侍从回答：“派去的情报员未回来，还不知道。”
族长又要说话，突然外边来个报告，说莫清莲回来。
族长皱着眉：“还报告什么？让她进来！”
不多时，莫清莲缓缓来到，旁边站着一位金俊逸的青年，手里掂着杜无量的头颅，后面还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人，皆带着金狮头面具，押解着杜绝成以及其他一些杜家人。
族长及在座人吓了一跳，问：“莫清莲，这些都是什么人？”
莫清莲行了礼，指着金青年解释：“这位是路小路，正是他领着他的兄弟屠了杜家。”
路小路将头颅扔在客厅前，握着短剑拱了拱手，缓缓道：“在下路小路，烈日狮血，人称浪子。我来此就一个目的。”
族长平复了心情，沉声问：“什么目的？”
路小路指了指杜无量的头颅，睥睨一笑，说：“以此证明，我的，都是我的！我要莫清莲。否则，同此下场。”
族长慨叹一声，摆摆手说：“既然杜家已灭，那莫清莲自然没有束缚，随她定吧。”
“杜家已灭？”杜绝成眼神阴狠，说，“莫家都不帮我们么？还派人协助浪子！”
路小路瞥了一眼，淡淡说：“呵呵，弱肉强食，亘古不变的法则。实力才是一切，若没有实力与价值，谁会帮你？”
莫家族长不愿多说，叫来几人，说：“把他们押下去，尽皆杀了！”
杜绝成骂道：“老贼，浪子，我誓要你们。”
路小路面容淡漠，头也不回。
“啊！”此时，杜绝成挣脱来，手中凸显一个黑针，疯狂地朝路小路吼，“即使我死，也要拉着你赔命！”
随即黑针一掷，望路小路心窝里便钻，路小路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扎到，身边突然一个大力，将他轰到一边。
路小路赶忙抬起头来，只见莫清莲肩上扎着黑针，倒在地上，毒素迅扩张。
路小路失声大喊：“不！”跑了过去将她抱住。
莫清莲此时竟已说不出话来，嘴角喏喏，随即晕了过去……
“君道是真心，妾同有此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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