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惊鸿落羽
21惊鸿落羽
鸟儿总是渴望翱翔天地，我却折断翅膀甘于囚笼。
——本色
李开醒过来时，绕是有了心理准备，也依旧一骇。躺在他身边的，正是他的仇人——刘意的尸体。
“大人醒了？”温润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让人安心。
李开怔怔地坐起身看过去。怎么回事？为什么韩非在此？
“大人可吓到我们了。”韩非带着一抹兴味的笑，看着李开。
当时卫庄紫女救下李开时，他们确实吓了一跳。因为他们救下的那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特征。自己还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连卫庄都怀疑是不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被人下了黑手。
好在虽然满腹疑虑，他们也依旧按着原计划进行了下去，如今看到人没事，他们也就放心了。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李开预知了自己的死亡？还是说……有他人相助？
有意思……
对于这个没有任何头绪的谜团，韩非表现出了相当大的兴趣。
“大人今日已算脱险，就是不知，大人用了何种精妙的手段……”甚至能瞒过我们。
张良默默伸出一只手，将李开从棺材里拉了出来。
李开沉默着，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青年，深知他们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只得叹了口气：
“不瞒九公子，李某此次，的确得了贵人相助。”
“哦？是…什么样的贵人。”什么样的人，能够有如此警觉的心态，提前预知这一切？又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躲过皇家，夜幕以及流沙的眼线，与李开取得联系？那个人，又为什么要帮李开呢？
“公子见谅，李某也没有看见那人，更无法透露这件事再多了。”且不说李开除了今日看到的，其他的确是一概不知。便是知道些什么，也不能说，今日他们让他写的什么……工作契约书，好像有这么一条来着……
卫庄眯了眯眼，似有不悦。韩非打量了李开一番，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卫庄作罢。
李开深知自己将离开此处一段时日，也知此次自己能够活下来离不开眼前这些人的帮忙。
“李某此次能全身而退，承蒙各位相助，且受我三拜。”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却跪的心甘情愿，不仅为了他们对自己的恩情，更为了这位司寇大人的满腔抱负一腔孤勇。
“大人言重了，快快请起。”韩非笑着扶起李开：“救您，也是为了让真相不至于埋没，您无需客气。”
李开却摇了摇头，再次跪下，道：“无论如何，还请三位再受我三拜。”
张良疑虑道：“大人可是还有心愿未了。”
李开抬头，一双眼中满是忧思：“这一拜，是为我拙荆蒙三位相救，送入宫中避难。二是为了小女弄玉蒙紫兰轩各位恩泽照料……当年我出事时她还尚在襁褓之中，没想到……竟成永别……”
一向刚强的铁血汉子，在想到女儿时，竟热泪盈眶。
韩非与张良，卫庄互看一眼：“原来，大人早就知道了？”
“两枚火雨玛瑙，乃是我给夫人女儿的信物，当时我身份特殊，他们少知道些，便少了分危险。这才……没有相认。”
可怜天下父母心。
韩非叹道：“大人受苦了。”
“无论如何，且再受我三拜。”李开再次重复着，就要伏地作拜。
卫庄冷哼一声：“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来对我们跪拜的。”
“……实不相瞒，这第三，是李某还有一事拜托各位。”
“……大人但说无妨。”
“李某恳求公子能照扶她们一二。”
韩非松了口气，笑道：“这是自然，毕竟弄玉姑娘也是紫兰轩的人啊。倒是大人，之后何去何从？”
李开直起身子，看向无边的黑暗：
“公子不必忧心，李某已有退路。”
“也是那位？”韩非更好奇了，什么样的人会为了一个老将做到这种地步？
“正是……”
“哒哒哒……”寂静中，马蹄的声音渐近。
卫庄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待发。
“接我的人来了。”李开惆怅着，看着黑暗中的烛火如同一朵莲花，踽踽独行着靠近自己。
卫庄眼眸微动，放下了手。
一架雍容华贵的马车停在不远处，通体暗红，看不清面容的马车夫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仿若无人。
“……公子。”李开摩挲着手中的佩剑，这把剑……恐怕他不会再用了。“这把剑……还请公子交给她。告诉她……我一定会回去。等李某归来，定为公子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韩非凝重地接过冰冷的佩剑，只觉它有千钧之重。
“那韩非便住李开大人此行顺利，早日归来。”
李开拱手行礼，挺起了一直弯着的腰脊，一步一步向着马车走去，也向着未来走去。
我虽一无所有，却仍愿一往直前奔赴明天。希望，大概便是如此。
看着马车渐远，韩非才幽幽叹了口气，捧着佩剑转身对两人道：“我们也走吧。”
“……藏在暗处的敌人是危险的。”尤其你还对他一无所知。
听着卫庄的话，韩非苦笑一声：“我知道。但探入未知的黑暗更危险，既然他们此前一直不动如山，我们不妨也按住不动。等待时机。”
“一味的等待不能让你成功。”卫庄转身，往另一头走去，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或许，他们不一定是敌人。”不知为何，马车相近时，韩非看着其上的花纹，总有暗暗的熟悉感，似乎在记忆中有忽闪而过的画面。
“只是我们也难以确定他们将会是朋友。”张良走在韩非边上，不无担心地说。虽然他们没有选择帮助夜幕，却也不代表会帮助他们，那些人是谁？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都一无所知，这在乌云笼罩的韩国中，是危险的。
“也许吧……走吧，先回去再说。”他们似乎并没有插手的意思，那便…再看看吧。
张良点了点头，两人向着灯火通明的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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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觉得自己这个搭档最近不正常，很不正常！
“你还要看多久？”白凤皱了皱眉，看着一身玄衣的男人正握着一张锦帛看得认真，嘴角还有不加掩饰不堪入目的一点傻气。
墨鸦用了一个“你不懂”的眼神瞥了一眼白凤，然后收起锦帛，小心地放在了心口处。
“怎么了？”墨鸦语气中鲜有的不耐烦让白凤不由挑了挑眉，似乎他那次回来后，就变了很多。现在对待任务都没有以前认真了。只要有一点空闲都要拿那幅画看半天。自己问了很多次，他都不肯告诉他这是谁画的。
“没怎么。”只是看你看那幅画的样子太不忍直视。
“……”没事你叫我干嘛？墨鸦心里郁闷，只感觉将军真是多此一举，既然派了心腹又何必再找他们两个前来探看
“不用等了，那个人不会是李开。”墨鸦半坐在树枝上，懒懒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
“因为那两个人在那里站了很久了。”
白凤略略思索，看向一脸悠闲的墨鸦。他不是一直看画着吗？他怎么还能注意到那两个人？
似乎猜到了白凤的想法，墨鸦勾唇一笑，调侃道：“小子，你的谍翅鸟可比不上我的乌鸦对死亡之地敏感。”
“……虽然在死亡之地，你的乌鸦比我强，但我们之间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哦？什么区别？”墨鸦挑了挑眉，兴味浓浓。
“我飞起来，比你更帅。”
墨鸦不由失笑，白凤一直以来对两人谁更帅这个问题都非常的执拗。说到底，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也是…不过比那个小公主大了一岁余。
说起来……墨鸦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今年多少岁了来着？想了半天，才记起了被自己遗忘已久的年岁问题。似乎……也不算老是不是……应该吧？
看了一眼注视下方专心致志的白凤一眼。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是不是皮肤都不错？唔……他的脸摸起来也不毛燥吧。
“作为杀手，光有帅是不够的。”你又不是女人，那么好看干什么？
“我还比你快。”白凤收回视线，傲娇地抬起了头。
“……那我们比比？看谁能先把消息带给将军？”
“比就比！”
两人谈话间，正要在速度上一决高下，却突兀地被一阵铃响打断。
墨鸦敛着眉，往远处看去。山道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以及一声又一声飘渺的铃响。
白凤屏住呼吸，也看向了山道。
视线中突然出现四人一轿，泛着悠蓝的荧光，如同鬼火。却又转眼消失，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这！”白凤不由一惊。
“嘘。”墨鸦面色凝重，乌鸦是一种对死亡异常敏感的鸟类，刚刚的一瞬间，他和白凤都没看错，他却没有感受到生人的气息。有问题！
薄雾中，那台诡异的轿辇时隐时现，几次下来，白凤才算看清了，抬轿的四个“人”的脸上都被贴上了大大的字符。
轿子上，坐着一个男子，被兜帽掩住的面容无法看清。下半脸上却布满了可怖的纹痕。手中有一根画满符字，造型奇异的法杖，挂在顶端的银铃正叮当作响。他们……真的是活人吗？
“魑魅魍魉，百鬼夜行……”墨鸦喃喃道。
两人皆沉默不语，只等时机准备离开。然后他们亲眼见证了死去后被冒充李开尸体的兀鹫是如何死而复生并残杀了那两个验尸的士兵，又见证了无数可怕的尸体在那个男人抬手的一霎从地底爬出来的。
随便某个人，看到这一幕，都不会不胆寒。墨鸦白凤对视一眼，忍着极大的不适，准备离开。
站在远处的男人却突然一勾唇角，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他们所站的树梢来。那些从地底唤醒的亡人也跟着调转了身子，一双双荧绿色而空洞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不好！暴露了！
墨鸦一咬牙，两人对视一眼，飞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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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咳！”差点没被茶水呛死的公主殿下没忘记用震惊的目光瞪着阶下满脸尴尬的人。
“……你强啊。”燕燕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就呆在了原地，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子枫实在忍受不了四个大活人对自己的眼神，破罐子破摔地嘟囔道：“我打了，怎么滴吧！”
“你还有理了？！”红莲气的牙痒痒，额角一抽一抽的疼。
“我让你去跟踪李开，你打别人墨鸦。我让你去关注一下将军府派去验尸的两个人，你打别人墨鸦的搭档白凤……疯子，你是不是疯了？”
这下玩开了，一下子打了姬无夜两员大将，姬无夜就是再迟钝也不会作罢了。
“……我哪里知道啊？！你去现场看看试试，那么多人都从地里爬起来了，我能不慌吗？”
“？？？这跟你打他们有什么关系？”红莲一脸莫名其妙，爬起来的鬼东西他们看的又不少，头一两次会慌张她能理解，说子枫现在看了还会慌，那是打死她都不会信。
“你真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能起尸还魂这样的妖术啊？我又没看清那个人，还以为……还以为是你在那跟他们打起来了，这才出手的……”
“……”红莲一愣，看了一眼子枫懊恼的模样，不自在地咳了咳：“算了，看在你是为本公主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这一次。下次注意…”
说完又思索起来：“你说那个人会起尸？”
子枫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景，点头道：“对，那些人的确都死而复生了。只是……他们看起来很奇怪，像是傀儡，而且行动上多有阻碍。”
“百越的确有百鬼夜行，千里赶尸的说法，可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却少之又少，你遇上的，恐怕是百越的大人物啊……说不定，和前几天越狱的人还有关系。”
“百越也会？”子枫皱着眉，百越丧国已久，关于百越的很多事都已成为过去被人淡忘了，他们对百越了解不深。
“会。可惜只是皮毛，比不上本公主技艺精湛。”
难得的，子枫没有挖苦自家主子，毕竟，那一身逆天又匪夷所思的本事，的确够她夸耀一番。这多年来，直到今日，他也才见到第二个有此等能力的人。而据他们主子说的，这个人，不过皮毛。
“他们的手法多少靠了一些媒介，你在那还看到什么没有？”红莲抬眼问道。
“……好像我还看见了虫子，一些很奇怪能发光的虫子。”
“啊，原来如此……是蛊虫……据说这种虫子联通阴阳，是地面与地底的桥梁。在某些地方，这类蛊虫还有看管尸首，蕴养灵魂的作用。”
“……”几人默默无语着，见自家主子说着说着站起身来，便知她是又要去冷宫了。
“这几天的城边恐怕不太平，子松，你盯着点。”
“是。”
“子枫，百越那群难民现在在何处？”
“王上安排他们在城界主营扎寨。”
“……不是很安全的地方啊……你，带着几个手下，去那边盯着，能出手就出手。但切记，明哲保身为上上策，一点风吹草动，也要防患于未然。”
“百越难民不少，若有人害他们，想要保全不容易。”子枫想了几个应对法子，都觉得不大可行。
“那就不动。我把燕燕借你几天，燕燕，你手上的药还够不够？”红莲回身看着摆弄瓶瓶罐罐的燕燕。
“差不多，还差一点，我这两天能搞定，具体要看人有多少。”燕燕清点了一番，大致盘算着。
“嗯，让各关口最近收取的尸体都不要急着处理，以备不时之需。”
“嗯，没问题。”
“莺莺，你一向通晓军事，你就先随李开他们一起回军，从旁辅助，等李开上手了再回来，一年后，我要看见一支能上战场的队伍。”
“小意思！”听着莺莺的回答，红莲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么一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卷宗还是需要自己去查阅，至于将军府，血衣堡……有哥哥在其中周旋，她倒是可以先放放。
从胸口摸出一块物什，抛向莺莺，莺莺足尖一点，小巧的身子轻盈地窜起，伸手接住了那块东西：“放心吧！我尽快回来。”说着，闪身出了大殿。
看着莺莺走了，子松也挥了挥手，悠悠走去入殿外的黑暗。
“你们也去吧。”红莲话音刚落，便感觉身子两侧一阵风过。刚刚还热闹的大殿瞬间空无一人。
她也该走了……吹灭了大殿的烛火，掩上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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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墨鸦紧皱着眉，架着白凤。
白凤腹部一片白衣被血染的通红，连带着肩羽都被染上了一抹刺眼的血色。
被那个奇怪的男人发现后，他们并没有多留，应付了两下就准备离开。两人毕竟是轻功了得的奇才，那些僵尸虽然可怕，却不足以赶上他们的速度。
问题就出在这里。
两个人急于离开，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环境。哪里知道就着了黑手，而且还没看到人。这几天流年不利？怎么不是他们都被暗算了？
“白凤，白凤！”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微弱下去，墨鸦皱紧眉头，将人抗在背上。
不管了，先救人再说。
身形一略，隐入了宫墙中。
熟门熟路地将人放在床上，转身到抽屉里面拿之前剩下的伤药。
“哐当。”
“谁！”墨鸦猛地回头，杀气外露。
看清来人后，墨鸦明显一怔。
小丫头拿着宫灯，缩在门口，似乎是被吓着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乱跑？这是墨鸦的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吓着她了？
“……”好吧，不得不承认，红莲的确是被吓着了。
大半夜你跑到你家后院，发现这里有两个不速之客，有一个还满身是血，更可怕的是，你发现躺在这的人还是被你家家丁打的。怎么想怎么诡异吧？
为什么你们受伤都不回将军府呢？？来宫里疗伤，你们以为这里是诊疗所？
见小丫头半天不说话，墨鸦才觉得屋内的血腥味的确是太浓厚了，缓了面色，站起身来向团子走过去。
红莲浑身一震，习惯性地僵直了身子。
墨鸦站在了原地，只觉得刚刚的自己的确是太凶了。
“别怕，我没凶你。”
“……”红莲歪了歪脑袋，掠过墨鸦去看躺在床上看不清面容的人。那就是白凤？
“他是我的搭档。”见红莲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白凤，墨鸦解释道：“我们被人暗算了，他现在受了伤。”
“……”对不起，暗算他的就是我手下。红莲默默哀悼了一下看起来伤的不轻的白凤。
小姑娘依旧不说话，这就让墨鸦有些疑惑了，抬起手，尽量轻柔地揉了揉红莲的脑袋，小心避开了他之前送她的发簪。
说到底，墨鸦只是一个不怎么接触异性的伪风流公子。除了嘴上能调侃白凤逗逗他之外，根本不知道怎么关心小女孩。原本是想揉揉脑袋，在他那里就显得十分僵硬。
“？？？”红莲一脸莫名其妙，瞪着墨鸦。你扒拉本公主干吗？
“噗……帮帮我？”墨鸦忍俊不禁，想到搭档的情况，又皱了眉。
现在这么晚了，最近城里不太平。还是不要让她乱走好了。先留在这里，等事情结束了自己再送她回去…韩王宫，防御这么松懈的吗？！公主都跑出来了，怎么也没人发现？出事了怎么办？
墨鸦暗暗想着，而那个不怎么老实的小公主已经绕过他溜进了屋里。
“……”这人怎么跟个瓷娃娃一样？红莲伸出一根手指在白凤脸上点了点。夜幕找人是不是看重颜值？？？哦，还有兀鹫……
白凤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肋下一阵剧痛，这样的疼痛让他没办法睡去。突然脸边一凉，痒痒的。慢慢睁开眼，就看见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好漂亮的眼睛。在白凤睁眼的瞬间，红莲不由叹道。清澈的有如蔚蓝天空，还带着少年的稚嫩与迷茫。
因为体力不支，白凤睁眼看了一会，便又闭上眼。
“我要先回将…去复命，你能帮我给他上药吗？”墨鸦踌躇了一番，将军那里还等着他们的回复，如果不及时回去难免生疑。
当然回哪里复命是不能跟这个小公主说的，毕竟现在将军府和这丫头喜欢的哥哥之间的关系，可谈不上良好。
“嗯。”红莲放下宫灯，点了点头，从墨鸦手中接过药瓶。
“谢谢。”墨鸦笑着，转头的瞬间沉下脸来。只想快去快回。
“……”手中握着药瓶子，看着男人蹿了出去。又扭头盯着床上的少年好一会，认命地叹了口气，往床边走去。
能怎么办呢？手下的债，可不得她这个主子来还么？
恍恍惚惚间，白凤只感觉腹部有一片冰凉，似乎冻住了痛觉，有所缓解。反而有些痒痒的。
夜深人静，今夜城外诸多事，也惹不到这座冷宫来，这里还是安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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