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便是恶
“哎呀，奶奶，灶炉里面的柴已经烧尽了，是不是可以开锅了呀。”李皓肚子叫了起来。
“嗯，应该是熟了的，可以吃啦。”老妪回答道。
李皓收到老妪可以开锅的指令，便主动掀开了锅盖。
锅里泛着热气，看不清锅里煮的是什么，味道却传了出来，很鲜却也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李皓将锅里的食材盛出来，道：“好香啊，奶奶，这煮的什么呀？”
老妪笑呵呵地说道：“是海里面的一些东西，你可小心点，别被烫着了。”
食物被李皓捞出来一大盆，里面道的东西，除了一些鱼意外，其余的都长的奇形怪状的，李皓却是认不得的。
不过已经是饥肠辘辘的李皓，没有讲究什么，便大块朵颐。
老妪也从中挑了些吃的，道：“我这眼神不好，所以这些东西都没怎么处理，会有些苦涩，你吃的时候把鱼鳞、内脏什么的记得都扔掉，这样会好吃得多。”
李皓应了一声。
不过，李皓吃了个半饱，便再也吃不得了，而且他见老妪没怎么吃，就问道：“奶奶，你怎么不吃呢？”
老妪笑着答道：“老婆子我饭量很小，刚才已经吃了一块肉了，已经吃饱啦。”
李皓，道：“奶奶，那只是一小块呀，你吃的也太少了吧。”
老妪道：“是的，都习惯啦，怎样，娃，你吃饱没？”
李皓没有吃饱，但吃不了了，这些食物总归是有些苦涩地，李皓答道：“奶奶，我吃好了。”
“吃好了就行，剩下的这些，我拿到柜子里放好，等哪天天气不好，渔网没捉到东西的时候再拿来吃。”老妪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把盆端起来放进了柜子里。
李皓这时忽然意识到，奶奶眼睛瞎了，能维持她活下去的生计，大概只有这些，
可要是哪天没有了收成，奶奶便没有其他能力再找些吃的东西，如此一来，那么她便只能吃一些剩下的饭菜，要不然奶奶就只能饿肚子的。
李皓为自己刚刚吃了那么多东西愧疚，那可能是奶奶一天、两天甚至三天的食物。
李皓决定等到天亮的时候去海里抓一些东西还给老妪，以报答老妪的一饭之恩。
李皓委婉地问老妪道：“奶奶，海里面都有哪些东西好吃啊？”
老妪以为李皓已经认命，打算踏实在这呆下去，便跟李皓讲解了什么东西煮着吃好吃，什么东西烤着吃好吃，以及每种东西怎样才会更容易抓到。
李皓听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算是张了见识，最后他突发奇想问道：“奶奶，海的那边是什么呀？”
老妪听到李皓的问题先是一愣，然后便沉默了下来，开始收拾灶台，不再与李皓言语。
场面就这样沉默了下来，李皓有些想不通老妪怎么回事。
老妪把灶房收拾好，一脸释然地对李皓说：“娃子，你今天晚上要是没地方落脚的话，就住在院子里柴房吧，夜里风大，那里有些干草，不至于着了凉。”
李皓对老妪说了句谢谢，应承下来。
老妪带着李皓去了柴房，柴房不大，但容得下一个人居住，没一会老妪又带了一个被子对李皓说：“天要下雨了，把这个盖在身上。”
李皓再次答谢，很是感激眼前的这个慈爱的老妪。
老妪站在柴房门前原地跺步，好像有什么事要跟李皓说。
李皓看出了老妪的犹豫，便主动开口问道：“奶奶，你是有什么事情么？”
老妪听到李皓的话，像是做了决断般，问李皓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便是是女圣的对抗者，恶吧。”
“恶？”李皓不知道老妪指得是谁，他顿了顿道：“奶奶，恶是谁？”
李皓联想到今日的经历，怀疑自己成了别人的替代者。
老妪道：“恶，存在于黑暗中，传播罪恶，妄图夺取女圣之位之人！”
李皓摇了摇头，道：“奶奶，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恶。”
哪知老妪并不买账，激动道：“恶，你不用伪装了，一开始闻着你身上的气味，我就有所怀疑，可你刚才居然想要去海的另一端，也只有你这样穷凶极恶之人，才敢问出这样的问题。”
李皓心想着，今天在街上的时候，所有人都躲着他，看来自己身上确实是有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某些东西、
而老妪那坚定的样子，李皓竟然没了主意，他直直地感觉，眼前的老奶奶十分固执。
“奶奶，我真不是恶，况且我与画妖无冤无仇”李皓正解释的时候却被老妪打断。
“你，你，你，居然说画妖，你果然是恶啊！”
老妪情绪非常激动，她居然遇到了恶。
恶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信仰的挑战者，被称为邪恶的根源。
老妪面容变得暴戾起来，对李皓吼道：“恶，你放弃吧，女圣之威严，不容挑衅，像你这样的人只配躲在暗处，你将受到唾弃，永世不得轮回。”
李皓默默不语，他看着如此失态的老妪，感觉有些悲哀，而这种悲哀，不用多想，都是画妖造成的。
画妖集权，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统治者，这世界的人变为她的附庸和奴隶，稍有不敬就会受到极端的惩罚。
想清楚之后，李皓对画妖充满了怒意。
既然恶是女圣的挑战者，那我便成为恶！
“奶奶，你没觉得，生而为人，却被人奴役，这种事很荒唐么？”李皓试着对老妪说道。
老妪听了一愣，沉思了一会儿。
见状，李皓以为起了作用，可老妪却突然摇摇头，吼道：“放弃吧，恶，你不要试图染污我高尚的灵魂，我向我最崇敬的女圣发誓，绝不会被你同化。”
李皓气极，他已经知道老妪的愚昧已经根深蒂固，李皓狠狠地说道：“我会向你证明，所谓女圣是错的，错的离谱。”
“女圣不可能会错，如果她错了，那这个世界便没了对的，”老妪口中振振有词，顿了一下道：“恶，你是女圣的反叛者，而我收留了你，我有愧与女圣啊！”
“够了，奶奶，女圣害你成这样，你却还心想着她，这是什么狗屁！”
李皓正着说话，突然，天空“咔嚓”一声，顿时电闪雷鸣，声势浩大。
这一刻，雷光的亮度竟然盖过灯塔上那不灭的灯，照亮着老妪和李皓的面容。
而此时，老妪那早瞎了的双眼，竟好像睁开了些。
她看到眼前的李皓身上散发着温和的光芒，就如当年看到的女圣那样。
不过好像眼前这娃子身上的光更柔和些，不似女圣那般刺眼。
可老妪的眼睛还是闭塞了下去，变得什么也看不到了，她情绪却也不知怎的，稍微缓和了下来。
老妪叹了一口气，对李皓说道：“娃子，你睡吧，睡醒了就走吧，好好的活下去，老婆子我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了，今天跟你说话我很开心的。”
老妪拄着拐杖，摸着黑，回了自己屋。
李皓看着老妪的身影感觉有些萧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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