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食物
顾期颐不是圣母，但也不是嗜杀成性的人。
如果用这些魔族的性命换取上古秘闻，顾期颐做不到。
也熊魔神也是在用这些魔族的性命，来绑架顾期颐。
祂不想说出上古发生的事情。
因为风险太大。
大到他光想想都会产生恐惧。
不过，单纯的道德绑架对顾期颐有用吗？
他不想清理周围的魔族。
就没办法从也熊嘴里知道上古秘闻了？
开什么玩笑。
这也太小看他了！
顾期颐对着也熊魔神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右手掐诀，放在胸前。
凌波仙子见状急忙闭上眼睛。
视觉的天旋地转只要不看就行了。
而也熊魔神不知道，正好奇这人族想干什么时，突然发现，周遭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祂们出现在一个荒芜的山顶上。
这里能够摸到魔界的天空，能看到头顶的血日上弥漫的黑色魔气。
四周除了他们三人，再也没有第四者。
顾期颐双手插进袖袍里，笑眯眯的说道：“这里没有第四双耳朵，你可以说了。”
也熊魔神意味深长的看着顾期颐，轻轻摇头。
“你放过了那群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顾期颐皱了皱眉：“他们是你的子民，生死你来决断，我不想插手你们魔界的事情。”
“但是你放走了他们！”也熊魔神语气沉重：“魔界和你们人族所处的世界不同，这里偶尔有神庭下来的大人，若是他们将我和你见面的事情泄露出去，整个魔界的人都会死！”
“若是连自己的子民都管理不好，你这魔神做的还有什么意义？”顾期颐似笑非笑的说道。
也熊魔神轻轻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不懂，你出生人族，有人族圣贤的教诲，知道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可是魔族没有！
你看看这方天地，满目疮痍，死气沉沉，生活在这里的魔族，内心充满了绝望。他们无时无刻都生活在杀戮与被杀戮之中，他们都是自私的。
哪怕我是也熊部落的魔神，能做到的也只有维护简单的秩序，许多事我也管不来，因为杀戮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
魔族没有礼义廉耻，他们会为了自己，做出任何事情，即便是我，同样如此。”
顾期颐闻言，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因为他执意问出上古秘闻，同时又放走了一群知道他了解了上古秘闻的魔族，从而可能会导致魔界被毁灭。
不对！
逻辑不通！
顾期颐明白了过来。
这种观念，就是把所有的脏水泼在了他身上。
让以后魔界有可能被毁灭的锅，强行扣在了他身上。
那么问题来了，魔界是谁的？
魔界不是你们魔族的吗？
你们自己的世界，你们不去一起保护它，一同死守秘密，反而将问题推到了我身上。
好一手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我差点都信了！
顾期颐目露揶揄，语气幽幽：“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上一个不想说的魔神还叫哈克，你要不要下去和祂作伴？”
“……”
也熊魔神表情尴尬。
这居然都没能忽悠过去？
难道这个人族没有他们的先人那般侠义心肠？
同时，祂的内心也有些懊恼。
该死的哈克，那么多魔神你不说，为何偏偏要说本座？
还好你死了，不然没死，本座也要把你弄死！
也熊魔神内心咒骂了一会哈克之后，又开始思考起怎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祂是真的怕死。
祂不仅怕眼前的这个人族，更怕神庭。
作为从上古大战中幸存下来的人，祂深刻的知道神庭的实力有多强大。
曾经盛极一时的人族都沦落到这般田地。
祂可不想跟着魔族也成为神庭的奴隶。
似是看出了也熊魔神心中的纠结，顾期颐慢吞吞的说道：“既然也熊魔神不想说，那我也不强求了。”
也熊魔神心中大喜，正欲说话，却看到顾期颐不怀好意的在自己身上打量，仿佛在挑选货物，一如魔族看人族像食物的那种眼神。
嘶！
这个人族是真动杀心了！
也熊魔神感到后脖颈发凉，急忙正色道：“我从上古生存至今，一直浑浑噩噩，直到看到你才明白活着的意义，那就是将历史的真相告诉你们。”
“？”
顾期颐一脑袋问号。
刚才还一副奸诈狡猾的模样，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大义凛然了。
有古怪？
“说吧。”
顾期颐微微颔首，示意也熊魔神往下说。
也熊魔神暗松口气，说道：“我虽是从上古活到现在，可我当时刚踏入天河，而神庭和人族之间的事情也进入了尾声，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
也熊魔神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顾期颐的表情。
发现对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咬咬牙，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起源，因为人族出现了弑神者，而这弑神者还是一位人皇。
弑神者的出现，让神庭的古神出现大规模伤亡，天帝的威严收到挑衅，故而派出大军镇压人族。
但人族因种族的先天优势，灵性强大，修行很快，再加上诸多强大功法，诞生了许多强者。
这些强者很有团结意识，在人皇的带领下，在元界爆发了一场持续数万年之久的战争。
最后还是地府幽冥爆发，元界被毁，人族死伤惨重，这场战斗才结束。”
顾期颐闻言，眉头紧皱。
“人皇弑神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人皇，集人族气运为一体，是人族的精神领袖，做出的每一个决断都决定了人族的未来，这样的人物不可能毫无理由的弑神逆天。
如果真想弑神逆天，那也应该是培养能够弑神的人，让他们来动作，而不是由人皇自己亲自出手。
不合常理！
也熊魔神看了眼顾期颐，表情怪异，嘴唇动了动，就是没有说话。
顾期颐挑眉，问到：“什么？”
“因为古神，将人族当成了粮食。”也熊魔神沉声说道：“人族灵性强大，而且还是罕见的易被吸收，古神们为了加快自己修炼的速度，大量的圈养人族，以供食用。”
顾期颐表情一滞，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原来是这样，一切都明白了。
又是食物！
魔族将人当做食物。
妖族也是这样。
古神也是如此。
他难以想象，上古人族，究竟是生活在何种水深火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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