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恋人关系为名
十二月的下旬，气温骤降，窗户打开就袭卷进一股寒风。
屋内早早的开起暖气，通过一面墙隔绝和外界的空气交流。
“姐啊，你说冉冉这两天干嘛去了，怎么都不回来睡？”小姨对周冉这几天没回家的举动感到很奇怪。
“冉冉她跟我说的是，最近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回来，干脆就住她同事家。”周妈拿着抹布擦拭餐桌，小姨尽管嘴不停地在讲，手也帮忙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男同事还是女同事啊？”
“可不女同事嘛，叫什么林林雪。”
“我怎么总觉得冉冉最近有情况了？”小姨凭借她在婚姻事务所多年的经验来看，觉得周冉最近的反应不正常。
“能有什么情况。”周妈停下手头的活，说话语气平淡，但内心却产生一丝紧张。
“我是说，我怀疑冉冉有对象了。”
“有对象不是很正常嘛，冉冉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周妈松了口气，她实在很难想象从她这个妹妹嘴巴里还会讲出什么惊人的话。
“姐啊，那冉冉这几天不回家，不会找了个借口，跟她男朋友住在一起吧。”
“不会吧？”周妈对小姨所说的话产生质疑。
小姨叉腰，表现出津津乐道的样子。“怎么不会，你看看周齐速度多快，你又要当奶奶了。”
“周齐和飘飘同居，我们两方父母是知情的，俩孩子本来就抱着结婚的目的。再说冉冉会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哎呀姐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男朋友要是不靠谱，吃亏的可就是我们家冉冉。”小姨的声调越讲越愤慨，好像已经得知周冉被占便宜似的。“你看这，没见过父母就敢在一起住，多半是想着不负责任。”
“你是在替冉冉打抱不平还是在埋怨李豫。”周妈从小姨的话语中听出了埋怨的意味。
李豫是周姨的丈夫，两人没有结婚之前瞒着父母们住在一起，后来同居的时候怀孕了，所以他们才不得不结婚。
李豫为人老实，但喜欢喝酒赌球，小姨拿他实在没办法。她听说周妈要来上海照顾儿媳，扔下自己儿子也赌气跟过来。
“姐，别跟我提这胖头鱼。”一提到李豫这名字，小姨这喋喋不休地嘴立马消停下来。
这话说完没过多久，李豫的电话就打过来，小姨看到手机上闪烁的按钮，立即挂断。
“还不接啊？出来这么久了，这气也该消了。我们过几天就要回哈尔滨，难不成你又跟他在家绷着一张脸，小豪看到会怎么想？”周妈语重心长地劝导。
小姨被她的话说服，她按下手机拨号键重新打了回去。
“李豫我告诉你啊，小豪作业有没有好好监督他写了，你要是没把家务打理好了，过几天我回来你就等着厉害”在周妈诧异地目光注视下，小姨拿着电话去里屋接着打。
周妈细想小姨讲得话，实在有点不放心周冉。
这天是周日，周齐刚陪应飘飘在医院科室做完产检，就接到了周妈的电话。
“小齐，飘飘产检结果怎么样啊？”
“放心吧妈，一切正常。不过医生说飘飘状态有些不好，可能第一次怀孕压力过大了。”
“那我得好好给她补补。”
“那个”
周齐听到周妈讲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觉得她还有什么话没讲完。
“妈，你还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小齐，你知不知道你妹这几天住哪了？”
“她住朋友家去了。”
“哪个朋友家啊？”
“就公司同事”周齐接收到应飘飘在旁边的眼神示意。
“妈，你问这个干什么。”周齐觉得情况不太对。
“没事，随便问问。”
知子莫若母，打完这通电话，周妈心里俨然已经有了答案。
秦百皖呆在沙发上看电视，周冉在他所坐位置的地下盘腿坐着，用笔记本查询住房出租信息。
厉薇给她的那张黄色便签放在茶几上，她不时地在上面圈圈画画。
秦百皖所谓的看电视，纯属把电视声音开大放着，实则偷偷看着周冉。
周冉脸上的过敏红印已经退下，只有手臂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红疹，不仔细看，大抵是看不出来的。
“你在找房子？”秦百皖一直留意她在做什么。
“对啊，飘飘怀了小宝宝，我总不可能呆在我哥家打扰他们。早点搬出来，也可以给他们减少一点麻烦。”
“看你便签上涂涂画画的基本都满了，没找到适宜的吗？”
秦百皖坐在沙发上微俯身，他的胸膛跟周冉的后背紧密贴在一起。
“现在有个很现实的问题。”周冉整个人转过来，面向秦百皖，秦百皖反射条件往沙发后背一靠。
周冉真挚地眼神望着秦百皖。
“我快要失业了…”
秦百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要跳槽？”
周冉长叹一口气，“me遇到了财政危机，老总走了抵押收购程序。”
“未来的工作不确定，工资没多少，房子未找到。不久后我就变成传说中的''三无''青年。”
“住我这吧。”秦百皖对她的回复充满期待，他一直想找个契机说出这句话。如今，时机正适宜。
“你这？好像也行，每个月我可以向你支付我的房租和水电费。不过要是被我妈知道，我住在一个男人家，就算没做什么，她应该也会觉得有败坏女孩家风俗。”
周冉把手放在秦百皖腿上托腮，坐在地下的她望着沙发上的他。
“周齐和应飘飘他们不是也同居在一起，你母亲好像没这些看法吧，会不会是你多想了。”秦百皖试图去说服周冉。
“他们同居的时候都见过双方父母了，算是名正言顺。我们俩现在刚确立恋人关系，而且是地下恋情。”周冉慢条斯理地整理情感关系。
“我姨妈之前见过你了，这就说明我父母亲那边已经知道你是我女朋友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向他们更好的介绍你而已。”秦百皖说话的语气很笃定。
“这么说，就我藏着掖着了！”
听到他的叙述，周冉蹭地一下坐在沙发上，两眼放光的盯着他的脸。
秦百皖点头，眼角弯弯的，跟嘴角一同带着笑意。
周冉正想说些什么，周齐一通电话打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周冉，你要有心理准备了。妈好像知道你不住在你同事家了。”
“怎么露馅的！”
“今早我和飘飘去产检，她打来一通电话，问我你现在住在哪里。我和你也没对过说辞，我就回复，住朋友家，后来她就说她知道了。”
“周齐你要害死我。”
“这玩意你也没跟我串通好啊，你现在酒精过敏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来跟妈解释一下。”
“好，我知道了。”
周冉开了免提，秦百皖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
“我妈知道了。”周冉内心莫名忐忑，眼神不知所措地看向秦百皖。
她露出的表情像极了小时候做了坏事瞒着妈妈，不让她知道一样。
秦百皖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用害怕，周冉，我们迟早要向他们承认我们这段关系。现在只不过是比我们预想的要更早一些。”
“一起面对吧，你的家人，我们的家人。”
结婚不一定是从恋爱开始的，但从恋爱一步步奔向结婚才更加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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