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高志，你喝多了，你别瞎闹，这是在大街上。”林可扯着高志的手，心里那点耐性已经被磨光了。
“就这么着吧，你别烦我，该干嘛干嘛去。”林可没耐心了，语气都冰冷冷的。
当初分手的时候高志怎么骂她的，说她瞧不上他不是北京人，说她势利眼，那时候好像还有个有钱的北京孩子追她，高志就连带着一块骂，把林可气得一愣一愣。
“可可……别走……”高志喝完酒力气很大，林可又推又踹的，就差没扇一巴掌了，高志身边的小伙伴也上前帮忙拉。
赵琳最后也看不过去，帮忙扯开了两人：“高志你丫给我滚，不是你当初骂可可的时候了？这会儿装什么装？”
林可拉着赵琳：“妞，咱们走，别理他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的。”
林可像一只被惹毛的驴一样与男人犟着，晏珩看着觉得有点好笑，平时也没发觉她脾气这么倔，就是在大街上跟一男的闹真是很难看，他撇撇嘴，又看见有个女的过去拉林可，男人也被几人拉开，晏珩以为戏也就落幕了，殊不知林可前一秒还跟人急赤白脸，下一秒就拉着身旁的女生去买了个冰淇淋站在路边笑呵呵地吃上了。
徐奈坐在晏珩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边有一群小年轻聚着，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她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划了划，“看什么呢？”
晏珩收回视线，怎么就看了那么久？也是闲得。
“一会儿送我？”徐奈的身子微微倾向晏珩，眉眼娇柔，喝了酒以后媚态尽显，性感又热辣。
“我喝酒了。”晏珩不吃这套，手也顺道收起。
徐奈对他什么想法晏珩心知肚明，他对徐奈没兴趣，要不是因为老爸的关系，他连这案子都不接。
晏珩的眼睛又往林可的方向看去，缓缓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喝下一口。
修长的手指，微薄的唇，他什么都没做，就光是喝下那一口酒，喉结滑动一小下，性感，危险，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全是如野兽般的荷尔蒙，叫人欲罢不能。
徐奈唇角弯起，她就喜欢晏珩这个拽样，一副看谁都不入眼的样子，真酷。
林可是吃着吃着可爱多忽然看到晏珩和徐奈就坐在一间露天酒吧的外摆桌边，一帮男男女女，都很养眼，尤其是晏珩和徐奈，两人在人堆里最出挑。
林可捏着手上的可爱多，步子挪了挪，移到赵琳身子的另一侧。
“你干嘛？”赵琳莫名其妙地看着林可。
林可咬着可爱多，缩着身子，挨在赵琳身边：“你挡着点我，我们主任在那边。”
赵琳还以为什么事，立刻就去寻林可口中的主任：“很帅那个主任？哪儿呢？哪个是啊？你给指指？”
林可小声说：“穿黑衬衫那个，旁边坐着一个红衣长卷发的美女。”
赵琳眼睛寻过去，果真见到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眉宇锋利，鼻梁挺直，他冷着一张脸，懒散随性，风流又禁欲，那拽拽的样子很拿人。
赵琳的下巴扬了扬，眼眸眯了一半：“啧，还挺帅，真是你所主任啊？你躲着干嘛？你们所不让员工去酒吧？”
“啊？”林可皱着眉头咬可爱多：“我就是懒得打招呼，没看人在约会吗？”林可不想解释她上班第一天就可能惹毛了大老板，更别说刚才捡手机的时候晏珩看她那表情已经很不耐烦了，她不想这会儿再去破坏人家约会，万一真惹怒了老板被开除怎么办？
“哦哦，也是。”赵琳看到晏珩身边的徐奈，有脸有胸，她目光收回来：“极品级的女人啊，你主任艳福不浅啊！”
“关我屁事。”林可说着，挽住赵琳的胳膊，一路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晏珩放下酒杯，两手交叉搁在桌子上与身旁的人交谈，余光早就看到林可特意挪到身旁女孩的另一侧，做得这么明显，就这么从他眼皮底下走过，连招呼都不打，还真是很有礼貌。
林可以为晏珩没有看到自己，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自从发/票事件之后，她就觉得晏珩不喜欢她，虽然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吧，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这这么奇怪，林可就是这么认为的。
但赵琳不是，她看了晏珩之后，三句话都离不开男人，“可可你家主任真是……太野。”
林可上了赵琳的车，将手里最后一口可爱多塞进嘴里：“野就野呗，你看看得了，别惦记。”
“你说这种男人哪方面会不会很强？”
林可白了赵琳一眼：“我哪知道啊。”
“你试试啊，试试不就知道了。”赵琳逗她，“怎么看都比那个高志强几万倍，这样的男人试试不吃亏，尤其像你这样没经验的，第一次得轰轰烈烈地给出去。”
“妞，你满脑子除了男人就是男人是吧？他是我老板啊，你没看见他旁边坐着那个美女吗？目测就有d，比我大两个杯。”林可说着还举起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二。
“哈哈哈……胸大了不起呗。”赵琳一边启动车子，“胸大脑子还不好使呢！”
“胸大了不起啊，管她有没有脑子，人有银子就够了。”
“也是，有银子养一个，也行！”
“对，得养个跟我们主任那样的，啧……带出去都拉风！”
林可喜欢赵琳这性子，什么事也不掖着，特别敞亮一妞，林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玩笑归玩笑，像晏珩那样的男人，万里挑一，有他颜值的都不一定有他那气场，有他那气场的，气质也学不来，他身上那种野性与理性共存，又禁欲又奔放的气度，太难拿捏。
然而，周末晚上与林可偶遇的缘分并不影响晏珩质问刘璇：“新的前台还招不上？”
刘璇：“林可今天就到试用期了，要不你去开了她？”
“也行。”晏珩并不像在开玩笑，他就是不认同林可，看不上，尤其是在后海偶遇之后，这姑娘表里不一，大街上还跟男人拉拉扯扯，品行不怎么样。
刘璇瞪他一眼，看看墙壁上的挂钟，含笑起身：“走，带你去开了林可。”
晏珩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开了林可这一事上怎么这么上赶着，这种小情绪就是不断涌上心头，就想赶紧开了，见了烦。
随着刘璇一路走出办公室，晏珩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
律所的所有人在排队。
“他们在干嘛？”晏珩也很好奇。
“排队领餐啊。”刘璇退了半步，小声说着，扬扬下巴，示意晏珩往前台处看去，“瞅瞅，这一屋子的人规规矩矩地排队取餐，你见过这景儿吗？”
晏珩顺着刘璇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林可拿着一个夹板和一支笔站在那头，笑盈盈地招呼着每一位去领饭的人，傻里傻气的脸上带着几分认真，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不顺眼。
“整个所里，她职位最低，年纪最小，工资最低，能让全所的律师都乖乖听她安排，这前台你上哪儿找去？你还要开了？”
“这有什么可稀罕的？”晏珩嘴巴就是硬，心里却是已经被说服了。
“她才入职两个月，不光是把前台的工作做得妥妥当当，还在没有权利的情况下能让整个所里的人都配合她的工作，不可否认，她有她的过人之处。”刘璇对自己挑的人相当满意，摆明了要硬挺林可。
其实林可哪有刘璇说得那么好，她不过是想图个自己省事，说白了就是懒人因子在骨子里作祟罢了。
前台负责的事情不多，最重要的一件就是中午的午餐，林可刚入职的时候是听李丹丹安排去做的，
每天订餐都是逐个去工位确认，然后登记，再统计，慢慢地她就发觉，每天逐个去确认签字真的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前前后后要确认非常麻烦，她试过有一次漏掉一位确认的律师助理，午餐订少了一份，那天中午她只能下楼买泡面，还要自掏腰包。
漏掉确认就是她的失职，这不能怨别人，但是那些再三确认不需要午餐到最后自己拿走餐点的律师就不是她的失职了，而所里，还真有几个不要脸的律师，还大条道理为一份午餐跟她嚷嚷，责备她工作失误，别以为律师们的素质有多高，心胸有多宽，就一份午餐就能把人给看透透的。
这样的哑巴亏林可吃了几次之后，就琢磨着如何不动声色地改变。
后来，林可学聪明了，每天一早来就将签名订餐的单子摆好，每一个进门的人先签字确认中午是否用餐，如果有特殊原因早上临时离开的，她再做调整。待中午领餐的时候，她就卖笑卖乖，跟各位律师们撒个娇，请大家移步排队去取餐，然后日复一日，她愣是把这些变成了习惯，让大家都按着她的规则去执行，并且还让大家说不出什么，都一一配合。
晏珩没有说话，眼睛落在林可那张甜美的笑脸上，他还是喜欢她那晚化着厌世烟熏妆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棱角，意识到自己居然又想起那晚的林可，眉头不由皱了一下，眼睛从林可身上移开。
晏珩觉得没必要再为这件事跟刘璇抬杠了，事实就摆在眼前，律所上上下下这些人不是每个都那么好说话，能被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姑娘弄得一团和气，林可比他想象中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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