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画替
家门口，准备出门的墨临风跟刚回来的方子程两人在这里大眼瞪眼。
甚至于墨临风还有点蛋疼。
他看着方子程的车，突然想起自己昨晚跟郑明华说的话，结果现在……差点就被车撞了，而且还是方子程开的车。
所以这方子程是他的克星吗？
“咳，意外意外啊。”方子程认怂：“我这正准备倒车，没想到你突然出来，那啥，应该没事吧？”
墨临风心累：“你倒车还是再注意点，万一下次没控制好，真撞了怎么办？”
“咳，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看方子程认错态度良好，墨临风懒得跟他多说，直接转身走了。
方子程低低呼一口气，把车停好，这才进了家去，一头扑进房间睡觉。
时间还早，才七点。
不管是郑明华还是顾少蓝都没有醒，不过小土豆醒了。
小家伙自己躺在床上，睁着双眼，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瞅瞅那边，肉嘟嘟的小手还会时不时扒拉两下，然后，把郑明华给扒拉醒了。
睁开眼时，看着身边的这小家伙，郑明华虽然困得厉害，可到底还是舍得凶他，甚至于还喜欢的将他抱进怀里搂着，结果没几分钟，小土豆躺他怀里，又再次睡了过去，一点也不闹腾。
岁月静好，心无旁骛。
一晃眼，又到了学校放假的时候，天气开始变冷了，什么短袖体恤，基本都收到衣柜里放了起来，连小土豆都跟着换上了他的小棉袄。
小家伙最近又长大了不少，小脑袋时长抬着四处张望，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就跟两颗小葡萄似的，笑起来格外的甜。
郑明华的画室依旧继续开着，学生们基本都还是那一帮人，只不过今年寒假，有大半的学生不是被家里带去旅游了，就是回老家了，前来画室的也没几个人，郑明华原本还想着，如果只有几个学生，不如直接让他们去自己家里上课绘画得了，结果郑明华这话还没来得及说，那几个学生也不来了。
老实说，郑明华突然有点怀疑自己这画室是不是马上就要倒闭了。
不过还好，学生解释了，确实是因为家里有事。
郑明华叹息一声：“行吧，既然家里有事，那就先安顿好，但绘画这种手上功夫可不能落下，一旦落下想要再捡起来就很难了。”
“老师放心，我知道的。”电话里，学生笑道：“等回来的时候，我会给老师带上我这期间的作业，让老师检查的。”
“好，那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郑明华有点无奈，他看着空荡荡的画室，轻叹一声。
时间还早，才九点四十，郑明华准备关了画室回家去陪小土豆玩，而就是此刻，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但……是个陌生号码。
“哪位？”
“小郑？是我，周文旭。”
“周……？”郑明华懵逼几秒才反应过来：“周老先生，原来是您啊。”
电话里，周文旭哈哈一笑：“是啊，之前跟你说的事，我这边已经在走进度了，你那边怎样，最近有时间吗？”
郑明华点头：“碰巧了，最近画室学生们都有事去了，暂时歇业。”
“哈哈哈，还真是巧了，那你看，你这边能来我这里吗？”周文旭说：“我这边有两个场景，需要画师现场替画，你能来的话，我让助理去你画室接你。”
“那就麻烦老先生安排了。”
……
郑明华只在画室等了十几分钟左右，周文旭的助理就开车到了门口，大概二十分钟后，郑明华站在了古成都长门街的将军府门外。
车门外，车水龙马，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郑明华站在这里，眼中看见的却仿佛是另一番的景象。
门口应有四名士兵站岗，一个个目光如炬，手握□□显得杀气凛冽，而他站在门外，刚上前那几名士兵便会朝他恭敬行礼。
“恭迎夫人！”
士兵……好像说话了，再而后他刚上了台阶，里面就有人踱步出来，神色温和地看他：“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不是说要在程府多呆几日吗？”
“慕王爷来了程府接王妃，所以我便提前回来了。”
“嗯？慕王爷？小郑对这历史也有研究？”
这声音……
郑明华猛地一惊骤然回神再发现在他眼前跟他说话的人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人，而是……那个周文旭老先生。
郑明华顿觉尴尬：“不好意思老先生，我刚才走神了。”
“哈哈哈没事没事。”周文旭哈哈一笑，转身领着他往大门里走。
“这里是齐肩王的府邸，我们今天拍摄的是齐王妃初次在齐肩王眼前展露才艺的部分，对绘画这块的要求有些严格，又因为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正面碰撞，所以对画的内容也比较严格，那天我在你画室大概看了一下，发现你绘画这块的各个领域都表现不错，所以现在啊，得需要你来现场作画，方便我们摄影师现场捕捉。”
周文旭走在前面，跟郑明华说着大致的情况，但郑明华却像是没有听见，他跟在周文旭的身后，只是下意识地扭头看着四周的景象。
前院里的参天大树，挂满墙面的爬山虎，园中池塘，独木小乔……
“这里……。”郑明华呢喃着，眼睛里全都是疑惑：“我好像……来过？”
“嗯？怎么了？”前面周文旭听到动静回头看他。
郑明华一怔回了神忙摇摇头：“没什么事。”
周文旭笑了笑，直接领着他到了拍摄现场。
现场工作人员不少，还有好些穿着戏服的人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原本大家都各自休息各忙各的，但是当郑明华跟着周文旭进来之后，所有人的眸光瞬间朝他们看了过来，原本还有些热闹的现场也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这情况，让郑明华心里一突，有些发憷。
“都愣着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周文旭凶巴巴的吼一嗓子，瞬间让愣住的众人全都回了神来。
郑明华站他背后，明显被他这一嗓子给吓懵逼了。
但当周文旭转身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那和蔼可亲的样子。
郑明华：“……。”
果然，搞娱乐圈的翻脸都跟翻书一样。
“小郑啊，因为这场戏是需要你在现场来做画替，所以一会还得换上戏服坐在指定的位置，完成那一幅画。”郑明华微微一怔：“要换衣服？”
周文旭笑：“放心，就是换上戏服戴个假发捕捉一下身影以及绘画的手法，免得回头穿帮太大。”
郑明华也没多想愣愣点头：“只要不是拍我，我没问题。”
“那行。”周文旭突然又凶巴巴的大吼一声：“小刘，来带他去换衣服！”
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立即从门外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样子似乎很害怕周文旭。
郑明华也没多说什么，只跟着着这个小刘去了化妆间。
化妆间里人还不少，一个个穿着古代的衣服画着古代的装，恍惚间像是让人走进了穿越现场似的。
服装师跟造型师早就收到命令在这里等着，两人也不敢怠慢，拉过郑明华就开始整理起来，弄得郑明华一时间心情还有些复杂，不过就像周文旭说的一样，郑明华只是换个衣服戴上假发就行，并没有让他像别人那样画装，可就算这样，当郑明华站起身来的时候，他整个人，依旧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墨黑的长发，一身的长衣，整个人干干净净清爽中透着几分儒雅，就像是古时候的文弱书生从画里走出来了一样。
“好俊呐。”服装师跟造型师都是眼前一亮，忍不住夸赞起来。
郑明华没有听见，他只盯着镜子里的身影看，脑袋里面，明显空空的。
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脑子里说话：身若柳絮，心灵如风，好看。
“我……。”郑明华呼吸一紧，像是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门外有人来催他：“小郑先生，您换好了吗？周导让我来问问，您可以开始了吗？”
“哦，好了。”
郑明华一个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
开拍的时候，拍摄现场围拢不少的人，一个个全都是盯着场地中央的郑明华看，因为隔得远了，郑明华听不到那些人在说什么，周文旭在他身边正跟他说着这当下的情况。
交代完了，周文旭问他：“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我们就立即开始了。”
郑明华只确定一个事情：“真的不会拍我的脸？”
周文旭哈哈一笑：“保证不会。”
郑明明华这才一笑，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周文旭猛地拍手，随着一声开始，四周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眸光瞬间全盯着现场中央的人看。
郑明华就坐在那里，一身古服，收执毛笔，他抬手粘墨落笔挥洒，一气呵成毫无半点的拖沓与僵硬。
不用镜头的刻意捕捉，在场的人都能从郑明华的身上看到古典古雅的气韵散发出来，或许是因为他手里的毛笔，或许是因为他此刻所着的服饰，那种无形间透露出来的仪态，叫人看了只觉得浑身舒坦。
他真的只是个画替？
有人疑惑，忍不住怀疑这样气质仪态满分的人，真得不是演员之类的吗？
郑明华还真得不是。
郑明华虽然有些镜头恐惧症，但他并不怯场，只要不是让他演戏他并不存在什么害怕的，于是他手下那铺开的画卷，不过一会就已经叫他绘制完成。
抬手提笔，弧度优雅，这一幕也碰巧被摄影机捕捉下来。
画完画，郑明华任务就算完成，他抬头朝周文旭看去，正要说话，可那笑意，却忽地凝固在了嘴边。
他发现，周文旭身边一个穿着跟一样戏服的人，此刻正盯着他看。
那瞬间，郑明华呼吸猛地一紧。
是……谢惊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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