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火势
“千眼老魔还藏在暗处虎视眈眈，现在又死了一位朝廷勋贵。看来这晋安城就算有无间境界的巨擘坐镇，也并不太平啊！”
老周放下碗筷，靠在椅背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看着几人都吃完了，小白自觉地起身，开始收拾起碗筷。看来她跟老周一个做饭，一个洗碗，分工相当明确。
“你说这二者之间有关联吗？”夏小至问道。
“这个不好说，但千眼老魔的手段不会这么低劣。”
周绩溪继续说道：“师父，那个老魔头真的很可怕，有可能跟上古邪祟都扯得上关系。老周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忍不住打摆子。而且我怀疑，三十年前在渔阳郡的那个，只是它的一道分身。”
“那我也没看见你有多怕！”
老周笑道：“嘿嘿，这不是有师父您在嘛，要换做我一个人，早就卷铺盖跑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夏小至翻了个白眼：“少拍马屁！照你这么说，那千眼老魔厉害的没边，我可对付不了。它只怕是神游境吧？”
“那倒是不至于。师父，您知道神游境界是什么概念吗？”
夏小至摇头，表示没什么概念。
“师父您起步高，接触到的都不是凡人。其实老周我这个通理上境，放在外面，就算得上是高手了。”
“明伦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生也触不到的天花板。申命已经是可以开宗立派的大能了。至于无间，那可是站在云端上的巨擘！”
“神游就更别说了，完全就是活着的传奇。虽然不是真正的神仙，但也只差一步了。”
老周举起巴掌，竖起了五根手指：“这天下间，明面上的神游巨擘就只有这么多。我陈国的圣武皇帝、望公、裴无矩，妖国的宝象王，金狮王。”
“居然只有这么点吗？”这个结果与他想的有些出入。
“不排除有一些喜欢藏在暗处的老东西，但估计也少的可怜。这种级别的强者如果多了，对人间来说是祸非福。他们一旦打起来，对普通人来说就没活路了。”
“确实。”夏小至表示认同。
自己出手的几次，由于没控制好力量，产生的破坏性就已经够大了，更遑论那种级别的强者。
万一真动起手来，那很有可能就是天塌地陷般的灾难。
“真正的神仙又是什么样的？”
“若是圣武皇帝这次能够从茧房内破关而出，师父您就可以见到了。但我估计很悬，随着三千年前神朝崩解，时代早就已经变了。”
周绩溪说完，叹了一口气，神色看起来相当落寞。
听见他又一次提到了三千年前，夏小至不免万分好奇。
老周这人见多识广，似乎知道不少的东西。
“三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上次好像提到过有个疯子？”
老周并没有作出正面回答，绕开了这个话题，问道：“师父，天道有缺。您听说过天枢执剑者的传闻吗？”
“没有。”夏小至摇了摇头。
他正要再说，忽然听见外面街上发生了骚乱。
有人在高呼：“起火啦！起火啦！”
师徒二人快步走到外面，发现街上的路人全都驻足看向北方。
在城外约莫十数里的山上，浓烟滚滚正冲霄而起，火光都映红了半边夜空。
“好像是百果园……”夏小至感到惊愕与困惑。
那里白天才刚闹出人命，现在居然又发生了严重的火灾。
火势相当凶猛，大半个山头都笼罩在烈焰当中。看来已经燃烧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并且顺着风向蔓延得很快。
这样的山火很可怕，如果不及时控制住，绝对会酝酿成难以估量的灾祸。
夏小至心里正想着，便看见天空中出现了一道人影，正在快速地飞往火场的方向。
身体周围亮起了一圈圈深蓝色的符文，在夜色中很是显眼，看样子应该是博启先生。
他仅仅只是轻拂衣袖，便有一道巨大的光幕随之落下。
满山的大火立时湮灭，就连浓烟也尽都被吹散了。
“是仙长大人出手了，当真厉害啊！”
“这就仙术吧，这辈子能见到一次，也算是值了！”
路人们不停地发出惊叹，夏小至也心有戚戚。
如此轻描淡写，抬手间就足以让一场规模宏大的山火消弭于无形当中，这就是无间巨擘的威势。
他觉得自己还差的很远，决不能沾沾自满，以后也要刻苦修炼才行。
看完热闹，夏小至就回屋了，他没有再继续追问老周三千年前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老周闭口不谈，他也完全能够忍住好奇心，不多过问。
小白坐在院子里看着夜空发呆，她对外界的事物都表现得相当冷漠，平时话也很少，像是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夏小至觉得她继续这样下去可能会出问题，作为监护人，有必要想想办法，给她培养点兴趣爱好起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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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在这个落后的社会，娱乐活动相当匮乏。
为了消磨无聊的时间，夏小至洗了个澡之后，就准备去造访美丽的姑娘，与其进行深入的交流。
他回到房间，点起油灯，翻开了那本从书店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看的《溪游记》。
书中自有颜如玉……
连续十来天，季姜都没有再来过，夏小至觉得她应该已经回学院了。
亏得自己对她照顾有加，提供了这么多无偿的帮助，走之前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简直太没有礼貌了。
晋安侯死亡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晋安，只不过对外宣称的是，他葬身于火海。
连同百果园的管事以及所有的护院和侍女，都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成了焦炭。火灾发生的具体原因，县署衙门还在调查当中。
那支商队也始终没有消息，随着晋安侯丧事办完，风光落葬以后，百果园的事件似乎彻底平息了下去。
自从来到了晋安，怪事便接二连三纷至沓来。这十来天里，夏小至难得喘口气，过了一阵清闲的日子。
每天几乎都是吃饭、睡觉、看书，偶尔逗逗小兔子，时间久了难免觉得有些无聊。
消化了全套的《溪游记》之后，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觉得是时候找老周学点新东西了。
（说明一下境界，依次是：见微，知著，通理，明伦，申命，无间，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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