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
不知不觉到了周五，周耒和孟禾坐早班机到了上海。
下飞机的时候，孟禾困得哈欠连天，司机接他们回了酒店。
“要不要睡会儿？”周耒看孟禾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语气不无心疼。
这几天，递交材料、准备比赛、筹办学校的事情，孟禾实属忙得够呛，再加上早上起得早，这会儿已经身心俱疲。
“我就眯一小会儿，十五分钟后你喊我。”孟禾两眼一闭，靠在沙发上不动弹了。
“睡吧。”
周耒打开行李箱，将孟禾晚上比赛要穿的衣服拎了出来，拿给服务生熨烫，又在菜单上勾选了几道菜——松江钙鱼、桂花肉、八宝鸡、熏鱼、清蒸大闸蟹，都是极具上海特色的餐食。
周耒安排人把食物送到了套房里，孟禾依稀听见外间传来的一点动静，迷迷糊糊地睁了眼，却发现自己是在床上躺着。
一走出去，就看到用餐区的桌子上摆满了香味扑鼻的食物。
“几点啦？”孟禾揉揉眼睛。
“十二点多了。”
孟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两下胳膊腿儿：“你怎么没喊我呀，一不小心一上午都睡过去了。”
“喊了，你哼唧着不愿意起，还冲我发脾气。”
“忽悠吧你就，我可没有起床气。”孟禾不服气地做了个鬼脸。
——
吃过饭，孟禾提前去了比赛场地，周耒则约了几个生意伙伴谈事情。
赛址在一处大型酒店的会议厅，离二人入住的地方并不远。
化妆间里，参赛选手们正坐在各自的化妆台前准备妆发和造型，有的是化妆师在帮忙打理，有的则是自己亲手上阵。
“你好，请问在哪里签到呀。”孟禾推开门走了进去，问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姑娘。
那姑娘化着老气的妆容，正在用卷发棒卷刘海，似是很不高兴被打断，语气不善：“不会自己找吗？”
“好，那我自己找找吧”，孟禾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谢谢阿姨。”
“你！啊——”那姑娘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却不小心被卷发棒烫到了手。
孟禾吐了下舌头，置之不理，悠哉游哉地往里走，找负责人签到去了。
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孟禾取出化妆包，又点开ipad里的电子稿，一边着手化妆，一边复习演讲内容。
妆容上，孟禾没有下太多功夫，只是考虑到灯光比较吃妆，所以画得比平时浓了些。衣服选了周耒之前送给她的那件黑色礼服，一是足够正式，二也提气场。头发则用了几个卷发器分别卷起来，在脑后做了固定。
孟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眸红唇、妆容精致，一时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这场比赛，而是期待周耒看见自己在台上比赛时的反应。
想到这里，她摸出手机给周耒发了一条信息：“我是十六号，大概在八点左右上场，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隔了好一会儿，那边才回复了一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谈完，但是大概率七点半前可以结束。”
孟禾这才放心地收了手机，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又拆了卷发器，将头发自然披散下来，然后跟其他选手一起在负责人的带领下熟悉比赛场地去了。
只是，直到十五号选手登了场，观众席上都没有出现周耒的身影。孟禾一时间有些泄气——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说不失落是假的。她走到幕布后，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好状态，准备上场。
终于，主持人喊出了她的名字，掌声中，孟禾轻提裙摆，走到了话筒前。
台上灯光璀璨，台下却截然相反。暗色里，她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工作人员的带引下坐在了第一排中间的一个空位上。
台上台下，两人目光短暂交汇，孟禾却突然有了十二分的底气。
周耒，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旁边的人看见来人，一脸惊讶：“周先生？”
周耒微点了下头：“蒋组长，好久不见。”
“您怎么会来这里？”
“来看比赛的，凑个热闹。”
蒋组长显然不认为周耒这样的人物会对这种比赛感兴趣，追问道：“是有朋友参加？”
周耒看向台上，眼带笑意：“女朋友。”
——
孟禾将视线放回观众席中央，调整了一下话筒的高度，声音温柔动听：
“goodevening,ladiesandgentlemen（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theemoryofauseithasbroughtaboutearthshakingchangesinhen,ihavefrequentlyheardwordsrelatedtobusinessperhapsbecauseofthis,whenigrewup,ichosetostudybusinessenglish（我童年最深情的记忆是一份合同，因为它给我的家庭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那以后，我经常听到与商业有关的词。也许正因为如此，我长大后选择了学习商务英语。）
“sometimeago,iwasluckytohaveaninternshipinzhouheforsometimethisexperiencegaveandingofglobalbrands（前段时间，我有幸在舟和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实习工作，这段经历让我对全球化品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asweallknow,zhouhehasavastmercialterritoryandinvolvestedmoredifficultbusinesscooperationandlearnedalotaboutartificialintelligencesoiwonderifonedaywewilleventuallybereplacedbyartificialintelligence（众所周知，舟和有着辽阔的商业版图，涉猎众多行业。在那里，我接触了难度更高的商务合作，也了解了很多与人工智能有关的东西。于是我在思考，是否有一天，我们终将被人工智能所取代？
theanswerisnonomatterhowthetiainthefutureisbutitiscertainthathuionswillnotbereplacedbytranslatorcanalwaysstartfromhisownthinkingandgivemorepossibilitiestowordstherefore,iprefertothinkthatbusinessenglishitselfisaglobalbrand,whichbringsingpointofthisvalueandthecreatorofthisbrandiseveryoneengagedinbusinessenglish”（答案是否定的。无论时代如何发展，无论未来有多少不确定性，但可以肯定的是，属于人类的情感终不会被机器替代。一个优秀的译者，总能从自己的思考出发，赋予文字更多的可能性。所以我更愿意认为，商务英语本身就是一个全球化品牌，它把更多的价值带给世界，而这价值的起点、这品牌的创造者，就是每一个从事商务英语工作的人。）
周耒听得认真，从始至终目光全锁在孟禾身上。
他听她地道纯正的英式发音，听她自信从容地表达着对商务英语的热爱，听她如何赋予“全球化品牌”全新的定义。
渐渐地，他似乎已听不进别的任何声音，眼里心里，只有台上的那个人。
演讲结束，全场掌声雷动，评委也给出了很高的打分和评价。
孟禾看向第一排的那个人，彼时，他正抬手为自己鼓掌。
她笑了，如同花朵般绚烂。
周耒也笑，深深地望向她。
真想让时间定格在此刻啊，孟禾想着。
——
进行完颁奖仪式，孟禾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周耒。虽然只拿了亚军，但已经是对她能力的极大肯定，何况有周耒在，孟禾开心极了。
和爱人分享时，快乐是会被无限放大的。
“周耒！”后台，孟禾拿着奖杯，跟周耒挥着手跑过来。
周耒稳稳地将她抱进怀里：“这么开心？”
“当然！我本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孟禾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兴奋的心境难以言表。
“说了来看你比赛就肯定会来”，周耒宠溺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腰，“走吧。”
孟禾抱着他不放：“去哪儿？”
“换身儿衣服，给你庆功去。”
——
后台人多，声音也嘈杂，孟禾便让周耒去车上等她。
换了衣服、快速卸了妆，孟禾也来了车上，东西则统统丢去了后备箱。
“咱们去哪儿吃饭啊？”孟禾撕开一个片装的保湿面霜，挤在手背上往脸上涂。
“你想去哪儿？”
孟禾用指腹在脸上打着圈：“听你的，现在我太亢奋了，已经完全丧失思考能力了。”
“那就老地方吧。”周耒对司机说道。
“帮我看看涂匀了没？”孟禾将素净的小脸凑到周耒跟前。
“这儿”，周耒伸出手，蹭了蹭孟禾脸侧，“好了。”
孟禾看着他靠近的脸，没忍住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周耒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把她搂进了怀里。
吃完饭回了酒店，孟禾直奔洗手间，还不忘撩拨周耒：“我先去洗漱了，周先生乖乖在床上等我啊。”
周耒失笑，进了另一间浴室。
等他换上睡袍出来时，就看见孟禾穿着条黑色吊带短裙，正站在阳台上看夜景。
那裙摆堪堪遮住腿根，周耒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周耒，这儿的夜景真漂亮。”孟禾感叹道。
周耒在她脖子蹭了蹭：“这儿好看还是北京好看？”
孟禾不假思索：“当然是北京。”
周耒轻笑一声，鼻息喷洒在孟禾肩颈：“各有各的繁华。”
孟禾转过身来，正对着周耒，身体相贴：“周耒，我记得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喜欢北京，而且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知道。”周耒说完，吻上了孟禾的唇。
身后是无边夜色，身前是最爱的人。这一刻，万千繁华都在他们的世界里黯然失色。
——
深夜，孟禾已经睡了，周耒回完工作信息，点开了相册。
最新一张便是孟禾。
她站在舞台中间，和其他选手一起合影，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镜头。
他伸手抚了抚照片里女孩的脸。
孟禾，你无须多言，我便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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