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粉碎理想
阿尔托莉雅恍惚之间，仿佛真的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孤高的影子。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张追补充道：“但是，我与你不同，你的故乡毁灭了，才想通过圣杯之力去挽救……而我，早已拯救了我的故乡，不列颠的光辉得到了延续，那是你理想中的故乡，在我的时代里，你的理想变成了既定的事实。可以这么说，我是理想中的你，我创造了一个你触及不到的理想中的王国。”
在他看来，如果他把他的经历编造得和阿尔托莉雅一模一样的话，那很可能不会出现什么同病相怜的情况，反而会适得其反，毕竟不能小看阿尔托莉雅对圣杯的执着，或许哪怕是手刃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她也会在所不惜，所以他必须编造更好的理由，同时也回避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漏洞。
“啊，两个Saber啊……”爱丽丝菲尔的表情显得相当古怪。
“你是我的理想……”阿尔托莉雅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她不敢相信张追所说的是真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张追知晓她的来历拥有她的剑和鞘，这令她不得不选择相信。
“嗯。”张追侧过头来，看着身侧这个突然陷入自责和悔恨情绪中的娇小少女，他心中的罪恶感变得尤为强烈。
阿尔托莉雅是他最喜欢的人物之一，再加上刚才如果不是她及时出手相救的话，他还不知道会被吉尔伽美什弄成什么样子，所以他不忍心欺骗她，但他没办法再改口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骗她，否则对她的伤害将会更大。
张追继续编造道：“而且，我与你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是真正的男人，而你是女孩子。”
“骗人的吧！”爱丽丝菲尔感到匪夷所思地睁大了眼睛，惊呼道：“你怎么会是男……男人？！”
阿尔托莉雅怔怔地微张着嘴，由于过度吃惊，即使张追亲口承认自己是男人，她也没有表现出更惊讶的神色，反而露出理所当然的失落表情，“是呢……这才是理想的我与现在的我最大的不同，所以Paladin，作为男性亚瑟的你，才能比我做得更好，才能堂堂正正的守护故乡……是的吧——”
张追望着天空，不置可否。
扑通！
阿尔托莉雅的绿眸迅速变得黯淡起来，她的身体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样软倒在草地上，脑海中只剩下曾在自己治理下的不列颠岛国从辉煌逐渐走向灭亡的一幕幕。
张追很想告诉她，即使是传说中的男性亚瑟王也依然逃不掉众叛亲离，国破家亡的命运，你其实不用这么灰心沮丧……不过，想归想，肯定不能把事实告诉她。
……
此时，距离大树数百米远的一棵大树上，卫宫切嗣蹲在树梢上，手上抱着一把狙击步枪，正在通过热感应瞄准器观察着大树那边的动静。
同时，通过安装在爱丽丝菲尔的窃听器，卫宫切嗣将张追和阿尔托莉雅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可难办了啊。”卫宫切嗣低语着，“如果Saber因为这个而对所谓的‘自己’心慈手软的话……唔……不行，这种情况，决不能发生。”
卫宫切嗣心中杀机骤现，那幽深的双目中迸射出深深的冰冷之意。
他抬起右手，看着上面的三条令咒，冷厉地命令道：“Saber，杀掉那个受伤的Servant。”
随着令咒开始生效，卫宫切嗣手背上随之绽放出怪异的红光，三条令咒只剩下两条了。
……
“啊！”
原本瘫软在地上的阿尔托莉雅身子突然一震，她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手中握起自己那爆发出强大气浪的黄金之剑，慢慢地对准了张追。
张追瞳孔一紧，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不要、不要！”阿尔托莉雅惊慌地叫着，拼命地想要按捺住心中的杀意，但是令咒那巨大的强制力蹂躏着她的身躯，同时将她体内的魔力强行引出灌注到剑上，想要挥剑杀死张追。
如果亲手埋葬理想中的‘自己’，那是比王国毁灭还要无法让她接受的残忍！这几乎就等同于亲手粉碎自己一直坚定不移的理想！
“Saber！”爱丽丝菲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卫宫切嗣在幕后操纵，如果真让阿尔托莉雅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理想’，那是一件想想都觉得可怕，对阿尔托莉雅极度残忍的事情。
“——住手……住手啊！！”
眼见自己的‘理想’立刻就要在刹那间粉碎，阿尔托莉雅红着眼圈尖叫起来。
——Saber，杀了他——
卫宫切嗣的声音仿佛回荡在阿尔托莉雅耳边，这是完全无法反抗的强制力。
嘭！
被迫握住的黄金之剑上聚集出更强盛的光芒，并且爆发出了宛若实质般骇人的气势。
以张追的了解程度，哪还不明白眼下的情况，肯定是躲在暗处的卫宫切嗣在用令咒命令阿尔托莉雅要杀掉他。
“——Paladin！！！不要……”
就在阿尔托莉雅凄迷的泪水飞溅出来，但黄金之剑不听使唤地往前挥下的一刻，张追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轰！
魔力狂飙，大树被黄金之剑拦腰斩断。
如果张追再晚一秒‘消失’的话，那么被剑斩断的必然是他。
尽管张追是敌人，但是爱丽丝菲尔不忍心看到阿尔托莉雅和张追之间的相残。
见张追消失了之后，爱丽丝菲尔微微松了口气，轻轻地拍着阿尔托莉雅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Saber，看来对方的Master已经用令咒将他进行空间转移了。”
“……呼呼呼！太好了……终于，得救了……”
阿尔托莉雅弯下腰，粗重地喘着气，心中充满庆幸，如果真的手刃了另一个‘自己’，还是能将她的理想变为现实的‘自己’……想到这里，她感觉背脊阵阵发凉，不敢继续往下设想。
此刻，另一边，一片小树林里。
赶来的顾心颜拦腰抱起身受重伤的张追，随即转身迅速消失在林间深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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