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当初夜千叶重伤,他衣不解带的在她身旁照料,宽衣解带这种事当然也是他全权负责的,可以说夜千叶的全部他早就看的干干净净了。

        只不过夜千叶的脑子一时间没想到那方面而已。

        “靠,你还见过,楚墨爵,你说你趁着我睡着了都干了什么事?”

        “太子也着实大胆了一点。”

        “啊?”夜千叶也察觉到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干笑着坐了回去,“那个啥,本太子刚才想事情出神,其实什么都没干……”

        “是吗?”

        没等夜千叶想出应对的法子,送早膳的人来了,顺利给了她一个合适的台阶下。

        她连忙塞了个包子在嘴里,堵住了自己这张该死的嘴巴。

        大白天的,她这是在干嘛?

        明明跟花尧呆在一起,她从来都没想过这种事,一旦跟楚墨爵呆在一起,她整个人都被感染的不对劲了。

        心里像是被羽毛掸子挠了似的,痒痒的,想挠,却怎么都找不到法子。

        嘴里的包子是三鲜味儿的,包了一层厚厚的汤汁,烫的她呲牙咧嘴的将包子吃了下去,随后灌了一大口凉茶。

        刚才那件事总算是揭过了,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下台。

        吃过早膳,就听闻皇帝摆驾回宫了,浩浩荡荡的,整整二十辆马车才将一干人等都运回宫内。

        合着人就是打着在外面常驻的心去的,只要她一天没离开皇宫,人就一天不回来。

        反正狩猎场就在京城的外围,文武百官若是有什么要紧事直接去递奏折也不是个难事。

        昨夜她刚想进宫就被楚墨爵劫道,她忽然有种感觉,楚墨爵这丫不会是跟皇帝老子是一道的吧?

        专门用来牵制住她?

        只要她不去宫里闹腾怎么都行?

        包括施展美男计让其投怀送抱?

        夜千叶越想越觉得不对,不管触摸觉是不是在会客,也直接闯了进去。

        刚进门,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看,这群人打扮的都阴森森的,看着人心里发毛,她后脚迈了出去,迅速的关上门,假装自己从来都没进去过。

        如果她刚才没眼花的话,那群人的肤色好像是黑色的?

        在未来的时候,她因为工作的关系也接触过几个黑人,不过这么大规模的在这里看见还是头一次,这是怎么回事?

        楚墨爵这个人在她心里越发变得神秘了。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懂这个人。

        心却不由自主的越来越像他靠拢,明知是悬崖却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纵使会摔得个粉身碎骨,好像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似的。

        夜千叶悬着一颗心,在邪王府里提心吊胆的,这种感觉比一个人孤立无援还要难受。

        直至下午,外面的日头最烈的时候,她跟蔫了的花似的懒洋洋的躺在屋里,翻来覆去的摊煎饼。

        一名下人忽然进来通报楚墨爵邀请他前去临水阁避暑。

        来者不善啊。

        夜千叶搜肠刮肚也就想到这么一个形容词,不管是好是坏,她都得去闯一闯。

        现在花尧不在自己身边,她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一时间跟个蒙头乱窜的苍蝇似的,六神无主了。

        还是跟着下人到了临水阁,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凉意。

        在这个烈日头低下,这无疑是个避暑胜地。

        可她心里现在拔凉拔凉的,现在逃跑的话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外面的烈日毒辣,站在门口的夜千叶好像是感觉不到了似的,直觉告诉她这次是有来无回了。

        踌躇了半天,她抱着赴死的心态踏进了临水阁。

        临水阁如其名,建造在了一个人工湖泊上,四面环水,窗口距离水面至少有三米远,正是抛尸的最佳地点。

        她瞟了一眼纹丝不动的睡眠,绿莹莹的,连个浮萍都没长,看着怪吓人的。

        收回思绪,她盘腿坐在窗台边上半天,整个临水阁里都放置了冰桶,冰块挥发带走了大部分的热量,穿了一件棉麻制的长衫,竟然还有点冷。

        楚墨爵总算从里间出来了,刚才乱闯不小心遇到了那样的事,她可不敢再闯一次了,乖乖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看他目光有点儿涣散,好像是刚睡醒似的,见她席地坐在草席上,他也跟着坐在了她的边上,“怎么了?”

        夜千叶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警惕的看着楚墨爵,“你不会是想毁尸灭迹吧?”

        “为什么?”

        夜千叶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时常搞不清。

        “本太子告诉你,虽然皇帝不器重本太子,但好歹本太子还有个太子名号呢,你绝对不能对本太子做任何威胁本太子的事。”

        说完,她还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还好,只是有点白,白的没什么血色。

        可她还是胆战心惊的,怕自己一不留神就给楚墨爵给宰了。

        毕竟,私下跟异族会面,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虽然她对本朝律法不是很懂,但根据定律来看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她怎么说也姓夜,看到了这种机密,把她封口都算是小事,严重点,他还能做得不留痕迹。

        楚墨爵弹了下她的脑门,无奈道:“莫不是太阳太烈了,烧坏了你的脑子?”

        难道,难道他没发现?

        也是,刚才楚墨爵坐在最里面,没看见她也是正常的。

        “那个什么,本太子刚才只是偶然路过,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不过她的确是什么都没听见就赶紧退出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她活这么大也不是白长了一个脑子。

        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了点端倪。

        楚墨爵这才发现这丫头从刚才脸就白的一点血色都没,合着一直怕自己对她做什么呢。

        这怯生生的,哪里还有半点那个嚣张跋扈的太子的气度。

        当初她可是敢当众跟自己叫板的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可他却觉得她这副模样却很得他的心,平日里看她总大大咧咧的模样,没想还有这样心思细腻过头的时候,干脆他板着脸,冷漠道:“本王正考虑是把你扔海里喂鱼,还是投井,或者当我的婢女,这辈子都只能跪着服侍本王。”

        黑心!

        夜千叶别的都没注意听,就听见那句只能跪着服侍本王了。

        她大小也是个太子啊,怎么能用这种有辱斯文的恶毒法子!

        只是大脑从来跟不上速度的她还在那计算哪个条件比较好,顺便还跟他讨价还价,“能不能在别人面前不用跪?”

        看她说的这么真诚,楚墨爵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本王可以考虑一下,就看你能拿出什么诚意了。”

        诚意?她现在兜比脸都干净,好像除了脖子里的这块玉佩也没啥值钱的了。

        可人家楚墨爵有一整个玉雕成的床呢,还看得上她这块没分量的玉佩吗?

        那……那她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

        莫非,莫非要她献身?

        想到这里,大夏天的,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也不知道是被临水阁里的冰块给冻着了,还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楚墨爵当然是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有又什么样的奇思妙想,只看着她时而纠结,时而痛苦的表情都觉得有趣。

        好像从他记事起从来都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人儿。

        他饶有兴致的期待着她嘴里又蹦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却没料,她竟然突然站起来一只脚跨在了窗户口,闭着眼睛一脸决绝,“本太子为了贞操不惜自杀也算是对列祖列宗一个交代了!”

        楚墨爵眼疾手快的一把将想寻死的夜千叶给拽了进来,合上了窗户,报复似的狠狠捏了下她的脸,她似乎都快哭出来了。

        “本王真不知道太子心里在想什么。”

        对女人,他真算不得行家,甚至都比不上看门大爷。

        夜千叶嘀嘀咕咕,撅着嘴,低着头绞手指,“你不是想杀人灭口吗?我浑身上下没值钱的东西,就只有贞操了……”

        “你就宁可自杀也不愿跟本王在一起?”楚墨爵摸了摸自己的脸,应当是不吓人啊,据下属说,他长得英武不凡,没有女人能够抵抗得了他的诱惑。

        怎么夜千叶像是怎么都不上钩似的?

        “不是……也是……”

        夜千叶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好像怎么回答都跟她的身份不匹配。

        “本王只想听到一个答案。”

        坚定的语气不容许拒绝,临水阁里的水声一下都停息了,世间的万物好似都不再运转了,就等她将那个答案抛下似的。

        忽地,从窗户口吹进来一阵凉风,吹散了她满脑子乱糟糟的思绪,一下就清明起来了。

        自始自终,她都没见楚墨爵眼里有半点杀气,合着一直都在玩她是的吧?

        后知后觉的她总算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眼神一转,反客为主,主动黏到了人家身上,“本太子想想还是答应邪王吧,往后奴家就要仰仗邪王的鼻息生活了。”

        夜千叶的声音黏黏腻腻的,就像秋日里厨房里的鼻涕虫似的,听着就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惯了她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模样,何曾见她这种模样,楚墨爵也不甘示弱,两个人越靠越近差点滚在一起,心跳声咚咚的,好像不安于心房要跳出来似的。

        眼神越来越暗,手臂上越收越紧。

        忽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楚墨爵的眼里恢复了清明,松开了怀抱,开门迎了出去,下属急匆匆的气喘吁吁,“主子,圣旨到了!”

        身在这个国家,就要守这个国家的法度,没有别的情况楚墨爵一般不会当众不给皇帝面子,而且下午才送圣旨过来,想来肯定是大事。

        夜千叶从他的身后出来,两个人一同去接这道圣旨。

        邪王府门前已经跪了一地,宫里来的公公自然也不会在邪王跟太子面前摆架子,好言好语的说道:“邪王,太子,宫里来的圣旨。”

        “公公,麻烦你宣读了。”

        “那洒家可宣读了。”公公摆起派头,楚墨爵跟夜千叶也跪拜了下来。

        一道长长的圣旨无非就是让他们去大理寺参加祭祀活动,乞求上天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次突如其来的祈福恐怕跟前些日子关北地带几个月都没雨有关。

        关键是这次的祈福活动皇帝却不当这个领头羊,反而交给了邪王和太子两个人来主事。

        这件事一出,众人心里更是迷惑。

        不是都说太子失宠,皇帝有意立别人为太子吗,怎么祈福这等大事竟然派了太子跟邪王二人前去?

        而且这阵子朝中的风言风语盛传太子跟邪王两个人搞在了一起,若再让这二人一同前去祈福,岂不是失了帝王的体面,成何体统啊!

        当然她不会真以为皇帝老子突然开了窍,又觉得她这个太子当的好了,就安排给她这么一个风风光光的差事。

        但凡是没有任何危险还能扬名的好差事,恐怕都不可能落到夜千叶或者楚墨爵的身上。

        这大下午的皇帝让太监下了这么一封圣旨,她还真没猜出来他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但一点他想自己走的远远的,别在他面前碍眼就是了。

        宫里特地准备好了祭祀礼服直接送进了邪王府,夜千叶将礼服穿在身上,只觉得自己像一个染了色的公鸡,花里胡哨的。

        心里埋怨是埋怨,但行程一点都慢不下来,为了彰显皇恩浩荡,甚至要求她跟楚墨爵两个人骑着马走在众人的前头。

        这是嫌他们命太长,死的不够快吗?

        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本来就容易成为贼人的目标,更别说还让他们当众骑着马。

        在城里也就算了,出了城,也没看这个主事太监让她回马车的意思。

        好在路上没出任何岔子,平平安安的到了大理寺。

        说实话,这还是她头一次来。

        以往觉得皇家寺庙那肯定是奢华无比,金碧辉煌,甚至是比皇宫还修建的好看。

        但这处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寺院里扫地的僧人穿着补了补丁的衣裳,在这么热的天理脑门上也没见流下一滴汗,可想而知他们的心是有多静了。

        走进宝殿,扑面而来的庄严气息让她也识相了闭上了自己的嘴,佛像宝相庄严,她虔诚的跪了下来,乞求上天能够保佑夜国子民。

        无论皇帝的心到底是什么,至少有一点她可以确定的是子民是无罪的,她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能够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

        其他随同而来的忠臣也依次焚香磕头,听僧人念经祈福。

        随后,祈福活动便正式开始了。

        大理寺里布置了一个法场,香烛供品早已经准备好,只需要夜千叶上前说些祈祷上苍能保佑夜国子民的吉祥话再三拜九叩就结束了。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到了正午十二点,也是传说中阳气最重的时候,夜千叶也被装扮好了,一步一步走上了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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