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怒火
牛魔部落和矿山之间的距离算不上远，但也不近。
为了增加工作效率，牛魔们还特意命令人类将这条道路进行了填平与扩宽，一路上的人类依旧是那副面色枯黄，行尸走肉的模样。
老张前后看了看，将身子贴近了张默，低声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张默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你不是好奇我昨天找你要那块肉用来干嘛了嘛？”
“其实我是想去毒一条狗来，然后我们一起补补身体，不然这么累下去，迟早要完”
“你！”，听到此番回答，老张睁大了双眼，想要大声怒骂但是又怕引起别人注意，于是眼睛又瞄了瞄四周，咬牙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要是被抓住了，不仅是你，连我和我张霖也得一起完蛋！你知道么！你对得起我么！要是张霖出现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活？”
看着老张愤怒的表情，张默张了张口，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老张不仅对他很是关照，而且更是有着救命之恩，帮了他不知道多少次，若非是因为盛宴的能力是在是过于神秘诡异，他也不想欺骗老张，可是如果不给个合理的解释，自己身上的变化老张一定能够发现，共患难容易，但是同富贵却很难，到时候老张是否会认为自己得到了什么宝物却不想与他分享，从而成为两人之间的一根刺？他不想要这种结局，所以只能是找一个还算合理的借口说服他。
张默闭上了双眼，叹了口气，“对不起”
老张看着张默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给张默来几拳。可是看了看四周，最后只能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转头加快了速度，往矿山方向走去。
转身的微风带动了张默的头发，张默抬起眼皮，看着对方渐渐拉远的距离，再次叹了一口气，转头观察了一下，最近的行人都距离自己有十来米，然后加速赶到老张身边。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周全，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的心思”，看着老张依旧一言不发，张默继续说道，“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老张终于转过头来，看了张默许久，然后说道，“我和你说过，我有一个儿子，你也知道他已经死了。但是你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
“现在，我告诉你，他是因为我而死的，他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加入帝国的军队，建功立业，扬我张家风范，所以死在了战场上！”
“而过了十几天，我们才得知这个消息，是他战友亲口告诉我们的，告诉我们他希望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他的妹妹，我的女儿！”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的妻子才伤心过度，最后抑郁而终了，你明白么！张霖不仅是我的女儿，她更是我对我妻子、儿子的亏欠！我答应过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健康，快乐地成长！可我现在，却让她成为了该死的牛魔的奴隶，若是她再出点意外，我死都不瞑目！”
最后，老张更是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张默，伸出满是粗糙的右手拽住了张默的衣领，神情认真地说道，“无论是谁威胁到她的安全，我都会杀了他！”
“无论是谁！”
看着他那通红的眼神，仿佛要择人而噬，张默再次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可以说些什么，想着自己之前的行为，张默第一次感到有些后悔，张了张嘴唇，可最后也只有“对不起”三个字飘出。
后来的行人跟上，距离渐近，看了眼奇怪的两人，却都没有什么好奇之色，依旧是那副行尸走肉之态，靠近，然后远离。在这个没有人权，没有自由，朝不保夕的环境之中，所有人都只能披上盔甲，露出冷漠与獠牙。
老张的情绪慢慢稳定，松开了右手，看着与自己同高的张默，内心却不由地想着，如果他的儿子没有死，是否如今也有这般高呢？
“对不起，我有点冲动了”
“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充分考虑你的感受”，张默摇了摇头，两人再次肩并肩往前行走。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而且都有与众人保持距离的默契，所以没一会便与周围的行人重新拉开了距离。
气氛有些沉默。
最终还是老张先开了口，“说说吧，后来呢，你遇到了什么？”
张默用眼角撇了撇，发现老张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了，脑海中又理顺了一遍思路，这才小心开口道：“我用肉块勾引二头犬失败之后，便打算回来了，但是这时候碰到了一条蛇，约有大半米长，浑身彩色，我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本来我以为没什么事，结果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肌肉更加明显了，而且感觉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
“彩色的蛇？使不完的力气？”，老张的表情很是疑惑，如果不是因为张默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老张都要怀疑是不是张默在骗他了。
张默皱着眉头，做出思考样子，片刻之后对着老张点了点头，坚定道：“没错，我确定是彩色的”
“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神奇的事情，难道那条蛇有巨龙的血脉不成？”
“巨龙？”
“嗨”，老张摇了摇头，“我只是做个比方，最近的一次巨龙出现已经是一百多年前了，那时候有一条黑煌母龙在北边山脉之中诞生了血脉，不知怎么的，就被帝国知道了，于是联合城邦想要强抢龙蛋，但是巨龙的强大超出了预估，哪怕是刚刚生产完，处于虚弱状态，两方势力也没能杀死对方，最终那条黑煌龙重伤遁去了，龙蛋也被毁了三颗，有一颗被帝国拿到，另外一颗不知所踪”
“而为了抢夺这唯一一颗龙蛋的归属权，帝国和联邦险些大打出手，好在最终孵出来的只是一个龙兽，最终才没有爆发战争”
“龙兽？这又是什么？”
老张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是真的好奇你究竟是哪里人，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
“额，嘿嘿”，张默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没有回答。
老张也没有再追问，自顾自说道，“巨龙之所以都是生而知之，是因为他们这个族群会将所有有用的信息与巨龙的力量藏在血脉和灵魂交汇之处，这样下一代出生的时候，便可以继承这些信息与力量，慢慢将其解封，然后改造身躯，而这也是他们能够如此强大与长寿的原因”
“但是有一些个体出生的时候，灵魂无法承载如此强大的力量，就会导致灵魂碎裂，成为痴傻，导致没有任何魔法天赋，也就是无法使用魔法，没有智商，除了身体比一般的野兽强一点之外，没有任何优点，所以也被称为龙兽”
“对于龙兽，无论是其父母还是兄弟姐妹，都不会将其看作自己的亲人，甚至还有可能将其当作口粮，直接吃掉”。
老张轻飘飘的话语却给张默不少震撼，让张默再次刷新了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按照他的观念来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的，但是对于龙族来说是从古至今的传统，这个习惯早已融入血脉之中，所以他也无法评价对错。只是更加坚定了要变强的信念，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制定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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