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女心意
百里沫刚准备骂贺碧水却被澹台正则打断。
“我没听错吧，太子殿下？你说昨天贺碧水打伤了顾婉溪？贺碧水是个废柴，身体里面没有武者经脉是众所周知，你竟然说贺碧水打伤了顾婉溪这个地境五阶的武者，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
瞄到百里烬瞬间难看的脸色，澹台正则立马猜到罪魁祸首，他一脸微妙的笑意看向脸色煞白的顾婉溪，幽幽的出声。
“还是说，这只是某人精心策划的一出戏呢。”
“那怎么解释贺碧水一整夜不在府中，我们昨天明明看到她走进菊倌的！”
百里沫没办法看顾婉溪说不话的样子，只好出来辩解，咬着这句话不松口，暗地里偷偷让侍卫们去找昨天的两个侍卫，怎么办事的，一点用都没有！
“昨天被太子哥哥打晕之后，就被一个好心人救走了，就在前面那个客栈里面，太子哥哥可以去找店主询问碧水有什么说谎。”
贺碧水貌似已经缓过劲来，一脸苍白的低声说道，垂着头，似乎对不关心她死活的爱人失望透顶。
百里烬还没发觉什么，顾婉溪却惊讶的发现贺碧水什么时候能这么顺畅的说话了？她之前明明只是一个傻子啊！
“谁知道那个救命恩人有没有和你做什么，要是晚上你辗转难眠一时寂寞怎么办。”
百里沫翻了个白眼，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她。
百里烬脸色一变，背后猜测和当面逼问可不一样，毕竟贺碧水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贺碧衍的妹妹，她敢当面这么逼问就是不把贺碧衍放在眼里。
小沫平时不是挺聪明的，怎么今天却怎么蠢呢！
“百里沫殿下，你可以怀疑我，却不能怀疑我对太子殿下的忠诚！”
贺碧水像是受到刺激了一般，她突然大声说道。抬头，一脸愤怒的盯着百里沫，眼中深深的悲伤和怨恨仿佛化为实质，狠狠的戳痛所有人的眼睛。
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里面深藏着少女短暂一生的爱恋，滴到地上，形成指甲大的一片阴影，慢慢的蒸发掉。
“我知道我是个废物，我配不上殿下，可是每次看到殿下在马场上驰骋那英姿勃发的身姿就令我无法移开视线。”
“我控制不了我的心，我知道，我喜欢殿下，喜欢到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为此，殿下们的鄙视，怨言，怒骂我都可以当做看不见。”
“让我跪在地上给顾小姐当马骑，我做了，让我去府里拿东西给顾小姐，我给了，让我不要靠近顾小姐三尺之内，我退了。”
“我希望我能成为殿下衣袍上的玉饰，这样我就能每天睁眼就能看到我所爱的人的模样。我没有武者经脉，我甚至不能活到百岁，对于殿下而言我的生命只是他记忆中的一块碎片。”
“但是为什么，连我最后一点微薄的希望也要打碎呢。”
少女的话语凄凉中藏有深深的悲伤，明明是问句，脸上却毫不带有希望，就像破碎了的泡沫一样，泡沫碎了，她也就醒了。
“殿下，你也怀疑我，是吗。”
卧槽，这么真挚的感情殿下竟然不领情，简直罪恶滔天啊！
“还说什么天才呢，连人家府里的东西都贪，就算天赋再好人品也不行。”
“太子真有眼无珠，捧着一块瓦砾当宝物，把珍珠弃在一边，还疯狂的打压，眼瞎了似得。”
“没有哥哥保护的碧水心里一定很孤独，想讨好喜欢的人反而被讨厌。看看那伤疤，还是为了救太子而被伤到。”
“什么？真的吗？快点给我说说……”
在场的妇女们像是纷纷被痛击了少女心一般，对这等真挚感情视而不见的太子不顾身份尊卑怒而谴责，转而对贺碧水则是满满的怜惜，就连她脸上那道伤疤也变得可爱起来。
不对啊，此时最应该惊讶的难道不是贺碧水突然能吐词清晰，娓娓而谈了吗，怎么一股脑的全被她装出来的样子蛊惑住了！顾婉溪听着耳边不止的指责声，脸色越发苍白，她像是第一次看到贺碧水似得，牢牢的盯着她。
不对，她怎么可能是贺碧水，贺碧水她再清楚不过了，废物，懦弱，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随便一个小厮都能欺压她。
还是说昨天太子那一脚把她踢醒了？
顾婉溪含恨咬牙，眼中冒出狠毒的光芒。好啊贺碧水，你还想和我斗，难道你忘记太子都站在我这边了吗，这样的话你永远都斗不过我！自不量力的贱人！
“我……”
事实太子最清楚不过了，但是面对这么多平民他怎么说得出口，贺碧水的话语想一根根锋利的银针，狠狠刺在他的心里，隐隐作痛。
这个女人，竟然爱他至深。
澹台正则只默默的走到贺碧水身边，把她搀扶起来，有好事的平民立刻送来一张椅子，澹台温柔的扶着她坐下，并从怀里拿出一张精致手帕为她擦汗，顺便拭去嘴角的血迹。
贺碧水及时抓住他的手腕，没让他擦去嘴角的鲜血，用眼神示意。
演戏演全套，别把我道具擦了啊喂！
澹台正则一怔，随即忍着笑点头。
还以为这女人伤心难过的紧，没想到竟然是演戏。几年不见，贺碧水竟然蜕变成这种程度，着实令他惊讶。
“你这样，你哥哥一定很高兴。”
澹台悄声说道，低沉的嗓音浸透着无尽的性感低靡。
“呵呵。”
贺碧水回他一个死逼。她哥哥是谁？她怎么知道。
“我知道了，太子殿下，我不会再阻碍你和顾小姐，我自愿退出。”
“太子殿下为了顾小姐付出这么大的努力我却视而不见，着实令我羞愧，就算我此生只爱太子一人也不得不退位让贤。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吗。爱一个人就要懂得放手，碧水此生无缘太子殿下，整整纠缠了十四年也该是个头了。”
贺碧水瘫软在椅背上，狰狞的伤疤在她满眼不舍与刻骨的绝望之下黯然，盈满泪珠的水眸痴痴的看着太子，仿佛想用生命将他刻在心里，她缓缓起身，拒绝了澹台正则伸过来扶她的手，颠簸的走到站立不动的百里烬面前，渐渐靠近他俊美阴沉的脸颊，在他无比震惊的目光下轻轻吻在他的面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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