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亲亲蛇王别扭又无处发力
在休息室享受完一整个万圣节派对后，夜色渐深，透过窗户能看见漆黑的夜空中群星闪烁，像一条无瑕的流云袖。
壁炉的火烧的屋内暖洋洋的，刚刚还玩的兴起的那些人现在感到有些昏昏沉沉了，但都不想回去睡觉。只有少数几个人在下棋，聊着些八卦趣事。
卡修捧着一杯热可可放松地躺在沙发上，一条腿挂在地上，一条腿盘在沙发上，倒也不嫌这坐姿别扭。头上戴着的巫师帽歪歪扭扭，上面粘着星星点点的奶油，，和外面的星空到有些交相呼应了。
赫敏和罗恩他们几乎是和好了，现在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场生死之难，足够将一切都改变。
随手挥了下魔杖看了一眼时间，离宵禁还有俩个小时，卡修想了想，决定行动。
“去哪儿？”
“去骗个糖果。”
卡修漫步走下楼梯，这个点儿连喜欢逮人犯规的费尔奇都回去享受节日气氛了，自然也就没什么人。
“流液草。”
地窖的门轻轻打开。
“我如果没记错，我似乎说过今天你不需要来禁闭？”斯内普刚刚处理好腿上的伤口，正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一听到开门声，很快就把腿上的伤口一盖，手中的绷带却来不及收，只好就放在一边。
他瞪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格兰芬多，冷着一张脸。
“trickortreat。不给糖就捣蛋哦～”卡修皮了一句，注意力却放在他的腿上。
在斯内普的从教生涯中，就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学生，更别提会有人问自己要糖吃！
他应该去问邓布利多，而不是眼前这个阴森刻薄的魔药教授，我这里能有啥，魔药味的糖果吗？！
不过……
“角落里有，拿走滚蛋！”邓布利多每年都会送他那些甜到发腻的糖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以为自己会吃了，别开玩笑了。
于是乎，那些个糖果都进了诸如比利威格虫的嘴里。
斯内普就这么看着卡修慢吞吞地走到角落，摘下了他滑稽可笑的帽子，装模作样地抖了俩下，他以自己的智商保证，那里面除了对方的头皮屑之外什么都没有。
撕开了一包糖的包装，将之放在嘴里嚼，除了甜还是甜。“好冷啊，教授！”卡修微微打了个寒颤，地窖比起休息室里冷得那不是一点半点。
“格兰芬多的狮子窝一向能把他们空空的大脑融化掉，所以为什么不赶紧回去呢？”斯内普勾起一边的嘴角，嗓音像滚珠一般圆润。
卡修本来还想说什么，但他却闭嘴蹙眉。在这堪称极冷的温度下，斯内普的额头上、鼻子上、脸颊上却溢满了汗珠，甚至浸湿了衣领，俩侧油腻腻的头发紧贴着皮肤，面色惨白，和黑漆漆的衣服形成俩种极端。
他的眼睛深邃且空洞，嘴边是一向挂起的嘲讽笑意。他的坐姿比任何时候都要停止，像棵折不断的松树，但他的骨架比那些被虫咬得快要腐败的树还要来的孱弱，那些看上去有些显得丑陋的突兀的骨架。
如果不细看，这人就像平常上课一般，足够吓得了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
无奈地叹了口气，无视对方威胁的眼神，卡修走到他身边，直接掀开裤袍，露出下面血淋淋的伤口。
斯内普像是被惊到了一样想要站起来，然而却被卡修直接按着双肩动弹不得，其实大部分原因是他因为伤痛折磨失去了太多的力气了，就连一个小崽子都能压的住他。
被死死隐藏的疲惫第一次被摆在了他的面前，但并不妨碍他愤怒地咆哮，像一只被惹怒的毒蛇露出毒牙想要咬死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
“该死的！滚出去！滚！”
卡修闭耳不闻，反手把放在桌上的魔杖往角落一丢，以往含着糖浆的绿色眼睛现在看起来冰冷无情，还没过变声期的声音相比起来稚嫩极了：“药呢？重新上。”
那道伤口一看就知道绝对被他的主人敷衍过一遍，药膏薄薄地上了一层，甚至还有漏。现在因为没有及时止血，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快到脚上了。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人只要接到命令，随时都能去英勇就义了一样。
斯内普不动，也不开口，神色冰冷，像是有人把他狠狠地羞辱了一遍。
“你心存死志？”卡修拿起绷带，剪下染血的地方，语气淡漠，“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有什么让你念念不忘，但我想说，你现在，就是个懦夫。”
斯内普的嘴巴抖动着，咬着牙：“我不是……懦夫！”
“那你是什么，正义凛然的殉道者？黑暗森林的蝙蝠侠？哦，别开玩笑了，蝙蝠只是因为自身原因不适合接触光，你却是阳光近在咫尺却不肯触碰，你把自己扮演的人人都害怕，人人都触摸不到你的真实，这样你就认为自己能心安理得地去赎罪了？”
“……你懂些什么？自说自话的自大狂。”
“好好，我不懂！现在能告诉我药在哪了吗？”卡修举起双手投降，又嬉皮笑脸了起来。
“……左边第三个架子的第二排。”斯内普叹了口气，情绪缓和，终于还是回应了。
在上药的时候，斯内普的表情称得上是平静，只是神色有些疲惫，倒是一点不叫痛，只偶尔闷哼一俩下。
要是卡修的话，早就开始撒娇讨饶了。
敷上了厚厚的一层药之后，重新裹上绷带，反复缠绕好几圈，力求紧实不会掉下来。
从斯内普的视野里，能看见金色带点弯的发旋挡在他的腿上，眼前的少年活泼又年轻，长得很结实的身板，时刻带着笑的眼睛像是被千娇万宠养大的，跟他完全不一样。
斯内普从小长于脏乱的蜘蛛尾巷，在父亲的暴虐下长大，母亲又是个不争、甘愿忍受暴力的那么一个人，除了莉莉，生活留给他的似乎只是无尽的黑，没有一点甜。他无时无刻不在做选择，被迫的、自愿的，命运不会给他重新再来的机会，于是他只能在这无数条漆黑的道路上竭力长出一个抗争又不屈的灵魂。
命运没有给他过好脸色，他也不会期待些什么。
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卡修擦了擦脸上的汗，趴伏在斯内普没受伤另一条腿上，调笑了对方一句：“说好能阻止死亡的魔药教授竟然也会受伤？”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但没带多少杀伤力。
这小混蛋。
“起来。”他动了下腿。
“我好累～让我趴会，壁炉烧的真不够温暖。”卡修埋怨，一点起来的想法都没有。
斯内普‘哼’了一下：“魔杖飞来。”施了个无声魔法把火燃的更旺了。
“刚刚怎么不拿。”
忘了，丢魔杖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刚刚忘了。”总不能说自己有些被惊到了吧，斯内普想想就觉得丢人，手持着魔杖眯着眼似乎在想给他个什么恶咒才好。
“我道歉，我做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卡修扯了扯对方的衣袖，语气带着一份小心翼翼的讨饶，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我没想到胆大鲁莽，似乎想随时拆了魔药教室的格兰芬多狮子还有害怕的一天。”
卡修冤枉：“我可没拆过，不关我事。”
“你也是格兰芬多，怎么不关你事。”嘴上这么说着，斯内普的表情是难得的温和，要是有学生看到了怕是以为地窖蛇王被人施了夺魂咒。
“宵禁了，我送你回去。”斯内普看了眼时间。
卡修爬了起来：“不用送了，我能绕过费尔奇。”
那人离开之后，房间似乎又恢复了寂静，斯内普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头的月亮悄咪咪地挂上了天空，皎洁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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