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校长室
第二天清晨，卡修惊异地发现格兰芬多的学院分并没有减少。
西弗勒斯·斯内普——知名假公济私、偏心第一人。
“你昨晚去干什么了？自魔药课后就不见人影，听阿莱说你很晚很晚才回来。”赫敏皱着眉看着卡修。
卡修思考了一下，降低声音小声回道：“我是去了图书馆，结果看书看到忘了时间。”
“好吧，”赫敏说，她还是有些疑惑，“这次运气看来是不错。”
今天是约定和邓布利多会面的日子，卡修在上完早上的魔咒课时便向哈利他们告别，然后顺着会变化的楼梯一路向上。
校长室的入口如果没有邓布利多亲口指明的口令是没办法进入的。
“柠檬茶。”
一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石头怪兽突然活了过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露出了隐藏在其后的旋转楼梯，而麦格教授刚刚正打算从楼梯上下来。
“卡修，你怎么会在这？”
“我之前和校长说过今天会来，为了一些事。”
“这样，”麦格教授肃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并不打算过多深究，“邓布利多教授在里面，直接进去就行了。”
她抱着很多看上去极重又极厚的书，匆匆忙忙地离开。
卡修推开一扇有着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的橡木门，邓布利多戴着他标志性的半月型眼镜，坐在桌子后面，表情温和地看向他。
忽略他前面放了一小捧麻瓜界的、巫师界的糖果和甜品外，这间校长室确实充满了奇思妙想。
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桌子上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银器，其中包括一个亮眼的水晶球，还有像是天平等等之类。墙上是昔日老校长们的画像，看上去像是活的一样，但其实只是保留了些许记忆和性格的纪念品。
桌子后面的搁板上放着只有在分院仪式上见到的那顶皱皱巴巴的分院帽，还有凤凰福克斯，它站在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见到卡修的到来，原本有些困倦的眼睛一亮，卡修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出来这种情绪。
凤凰从栖枝上飞起，展开美丽的金红相交的翅膀，缓缓停留在卡修的肩膀上，用鸟喙轻轻顶着他的脸。
“福克斯看上去很喜欢你，这很稀奇，它平时是比较顽劣的。”邓布利多调皮地眨了下眼，这种举动放在他身上竟然一点都不违和。
卡修苦笑，他感到肩膀上传来的重量，直觉自己无力承担这种压力：“事实上，它着实有点重。”
说完这话，他明显感觉压力更大了，还伴随一种轻微的疼痛——福克斯在他的肩膀上蹦了一下。
“好吧，我错了，小祖宗。”
鸟大爷，哦不，福克斯叫了一声就放过他了。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卡修和福克斯的玩闹，把一杯热乎乎的可可推给了他：“我记得你是比较喜欢喝热可可的，在聊天之前也许喝这个能放松下心情。”
卡修端过来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迅速进入正题。
“我来此是想说，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到这里纯属意外。”他看似在观察杯子上的纹路，实则轻轻瞄了对方一眼。
邓布利多看上去并没有感到惊讶：“如果你是指这件事，那我早就知道了。”
“哦，当然不是你之前露出过什么马脚，你的伪装很到位。”
卡修想来想去，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那您为什么不怀疑我，再甚一点可以监视我，我看上去更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不是吗？”
“这个比喻稍微有点夸张了，一开始我本来是怀疑你的，毕竟你的名字是在新生名单上突然出现的，要知道那一直是固定的，从每个小巫师出生开始，他们的名字就记录在上面了。”邓布利多通透的蓝眼睛传达着善意与抚慰，“可当我在分院仪式上看到你时，我就相信你是可信的，因为你身上——有着时间的碎片，那是连我都触及不到的领域，能够穿透时间的人本身就有梅林的祝福了。”
有一瞬间卡修怀疑对方在说笑，梅林的祝福？他从来不信这个，更没从所谓的梅林那得到过只属于自己的东西，仅有的一些温暖也会很快消失。
他叹了口气，扬起微笑：“那就非常感谢您的信任了。邓布利多校长，神秘人其实就是汤姆·里德尔吧。”
“你是怎么……对，你确实是会知道的。”
“从这个世界以外的地方，我得知了伏地魔也许分割了不少灵魂出去，其中包括在他的笔记里就有着学生时代的他。”
邓布利多微微皱了皱眉，他垂目沉思了一会。
“我没想到他有那么疯狂，竟然去动用了那些禁术。”邓布利多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疲惫，这时他才看着像是这个年龄的老人，“那是一种叫做魂器的器皿，汤姆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大概做出了不止一个。”
“魂器是什么？”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任何分裂灵魂的行为都是违背常理的且无法控制的，所以那个人后来会性格大变，下手越来越不顾及了，之前我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上。”
卡修之后重点讲了一下他所知道的事情，谈及蛇怪的时候，邓布利多承认他知道霍格沃茨里存在这么一个密室。
“但是那必须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可以打开。”
上一次打开时最后却只查到了海格身上，但聪明的人都知道凶手另有其人，只是缺少证据。
“我的印象中哈利是能进去的，但他却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个继承人是否指的只是一个特点，一个常人都没有的也许非常稀少的特殊能力。”
邓布利多表示同意这个观点：“冈特家族被认为是萨拉查的继承者，也许能从这一点找到答案。”
“这一点可以暂且不提，首先我接下来会设法从金妮手中拿到那本笔记本，然后大可以找个时间带着哈利去处理掉那个隐患，此事不是很急。”卡修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看上去有着极为可爱的严肃感，至少邓布利多是这样觉得的。
“说句实话，你很适合做一个领导者，至少魔法部那边会很欢迎。”
邓布利多吃了一个柠檬雪宝，被甜腻的滋味愉悦到了。
“别开我玩笑了，我是只想过一个平凡的生活，带着爱人一起，但这也很难实现。回到正题，我来这主要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去一趟冈特老宅，越快越好，省得生变。我不清楚那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但如果有什么我就不太希望日后伏地魔会反应过来，把那些东西转移走。”
在不清楚伏地魔的思维方式时，卡修更喜欢做万全的准备。
邓布利多点头微笑，他摸了一把胡子之后，赞赏地看了卡修一眼：“我做下准备，到时候会给你送信。”
“另外，”邓布利多隔空取来一张带着金边的纸，用特殊的羽毛笔在上面写了一些字，然后把它给了卡修，“这个是禁书借阅许可，我亲自授意的，想知道什么就去查一下。”
没想到，来一趟还有这份收获。
卡修满意地看着上面的字，将它仔细收好。
但还有一件事没完。
“我在暑假中接触了一下卢平，他跟我说小矮星彼得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只老鼠，所以我怀疑罗恩的那只活了很久的老鼠就是小矮星彼得。”
邓布利多听到这句话，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他站起来走了好几部。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他锐利的眼神第一次透出冷意，让人心里发寒，“那么原来一些认定的结果将会彻底变化。”
“这件事交给我。”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卡修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但他还是提了一嘴：“如果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可以对我用吐真剂，我不希望我的记忆被窥视。”
“放松一点，我不会那么做，因为你也是我的孩子。真到了那么一天，也是由我站在你们前面。”邓布利多拉过卡修的手，往里面放了一大堆糖果。
他身上是那种甜蜜的只有小孩子会喜欢的味道，却无端让人感觉没有什么比这更安全了。
“哦对了，”邓布利多看着他，“你喜欢西弗勒斯吗？”
他定定地看着卡修的眼睛，像是在期待对方的答案。
卡修睁大了眼，下意识地停了一下呼吸，只一瞬，他又弯起那双碧色眼睛。
他听见他的声音在说：
“——是的，我喜欢他。”
邓布利多欣慰地笑了：“你的眼光不错，记得要把握住。”
“我恐怕……等不到那天了，”卡修摇了摇头，正午的阳光洒在他的金发上，“总有一天我是会离开的。”
没人看见邓布利多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好像在凝视着窗外的太阳，语气哀伤：“……爱情的刺痛啊……”
卡修顺着他的目光，只看到放在窗边特意整理得极好的一盒子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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