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曹氏——曹家兄妹
“这个曹玞简直是不可理喻。”花错骂道，“我也未曾得罪他，甚至都不认识他，他倒好，发了疯一般针对于我。”
“曹睿瑛此人，本就不应当同普通人比较。”澹台舟道。
“此话怎讲？”
“小花，你大概不知道。”薛照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个曹睿瑛，这儿有问题。”
“还、还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啊......”
“正是。”澹台舟道，“这位曹二公子是庆国公第二子。曹氏是开国之公，延续数代，在上京根基深厚，地位崇高。庆国公曹覃有二子一女，长子曹琢曹瑾瑜，年二十三，入仕数年，颇有口碑；次子曹玞曹睿瑛，年方二十，是个闲人；而庆国公的女儿，正是上一次簪花宴上你调戏的那位曹家小姐曹蕙兰。”
花错不禁感叹：还真是冤家路窄，曹家三兄妹，一下子得罪一双。
“曹睿瑛自幼便脾气暴虐，性情古怪，传闻他十四岁就因不满府上一位书童而将人活活打死，自此便屡有恶名，等到年纪渐长，更是与一群品行不端之人厮混，逞凶斗狠，欺男霸女。他的夫人曹刘氏，本也是书香门第的闺秀，却在一次宴会上被曹睿瑛看上强行霸占，其父母不得已才将女儿嫁进国公府，二人也并不十分和睦。庆国公一直觉得这个儿子是有什么癔症，请了许多名医诊断，也未有结果，反而是情况愈渐加重。曹睿瑛每次病症发作情绪十分激动，也因为发病杀了不少人。”
“这是为何？他发了疯病，就要让他杀人解恨吗？还有没有王法！”
澹台舟轻叹一口气，“庆国公的儿子，想打杀几个人，自然是杀得的。”
花错一时无言。
“而要说这曹二公子疯魔，他却偏偏对小妹极好，即使是发了病，也只认得这个妹妹。因而在庆国公府，这最危险的人物，就是曹小姐，毕竟，若是得罪了她，兴许某一天就会莫名其妙惨死。”
“还真是视人命如草芥。”花错道，“那这个曹玞，如此针对我，也和那曹家小姐有关喽？”
“定然是有一些原因的，但我认为不止如此，曹睿瑛对你有如此恨意多半还是因为明珠姑娘。曹睿瑛倾慕明珠姑娘已久，奈何雅芳楼有晋王相护，饶是他也不敢乱来。我猜他本是想借晋王不在京中而在这上元节强要了明珠姑娘，未曾想晋王已然回京，又被你抢了先头，这才心有怨恨，下此毒手。”
“这个曹玞果然狠毒！”
“这倒不是我特别在意的，我所介意的是......”澹台舟陷入沉思，“薛二公子，你看今日那批刺客如何？”
“刺客？”薛照回忆到，“训练有素，身手不凡。”
“正是，训练有素，身手不凡。”澹台舟皱眉，“普通的死士大多来自江湖，走的是野路子，虽然功夫不错，但绝不会如出一辙。而那些刺客，他们的步伐，行动都像是受了训练，还有他们的刀法，他们握刀的方式......”
“是军刀！”
澹台舟点头，“上京城内除了侯府由侯爷亲自为朝廷操练新兵，其他府邸兵士有限，依照仪制，国公府最多也只有几十府兵，曹睿瑛虽然肆意妄为，庆国公却断然不会将近半数府兵派给他护卫。且这十余人握刀姿势正是正规军士所用断背旻刀......”
薛照心中震惊：“你是怀疑庆国公......”
“只是怀疑，未有证据。”
众人相顾无言，心情沉重。
将元铭送回尚书府，元氏夫妇虽然心中有气，却也无处发作，此事便是如此轻轻揭过，元家上下皆吃下了这个哑巴亏。花错愤然不平，澹台舟却再三嘱咐他莫要惹是生非。
“阿姐，你是没看到那曹玞有多嚣张！他还不是什么真正的高官显贵，不过是老子厉害，竟然连户部尚书都不放在眼里，哪里来的自信？果真是脑子不好使！”花错被曹玞那厮羞辱，心中甚是不平。
“这庆国公府的确是嚣张了许久。”婉君道，“庆国公此人多谋善断，很懂得揣测圣心，在朝奉命唯谨，长袖善舞，在野却纵容幼子横行无忌，作恶多端。他很清楚陛下的底线，总能为自己谋利却又让陛下深信不疑。这才是为人臣最高明的地方。”
“这算哪门子的高明，不过一奸臣小人尔！”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却是陛下手上最锋利的刀。”婉君道，“庆国公也是当年托孤大臣之一，曾经在战场上救过先皇的命，因而先帝在位时便是颇受重用。后来新帝继位，大肆改政，平阳王，尚书令与父亲皆以为先帝之政最佳，使得陛下心有不满。可这庆国公则是从风而服，自然成为陛下得力的臂膀。不过是有个不成器的儿子罢了，只要庆国公站在陛下这边，杀几个人又何妨。就算今日曹二公子真动了小元公子，陛下也有法子为其开脱。”
气氛一时凝滞，花错问道：“阿姐，你觉得陛下是个明君么？”
“陛下啊。”婉君看着摇曳的烛火，仿佛又一次见到了那片清辉荡漾的花海，“陛下会是个明君的，只是他根基未稳，有些急躁罢了。给他一些时间，他总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君王。”
次日午后，花错拖了澹台舟到元府探望元铭。元铭仰倒在暖炕上，花错去扯他，他便哎呦哎呦的哼着：“师父，我是个病人，昨日差点被曹玞那疯子掐死，您就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休一天假么！”
花错笑骂：“瞧你这德行，唧唧歪歪像个妇人家，快起来，咱们去雅芳楼！”
元铭霍地坐起，惊道：“师父，看不出你还是个色中饿鬼，这么早就去找姑娘寻欢！”
“什么话！不是说好了要将明珠姑娘赎出来么？我们去接她出来，带她看宅子去！”
“明、明珠姑娘要和我们一起？”元铭激动得手舞足蹈，“太好了，我这就来！”
花错雇了一顶小轿护着玉明珠往梧桐小巷去，他在那看中了一处不错的小院。
“此处环境清雅，人也少，闲杂人等一般不会到此处来，而且这梧桐小巷看似离侯府很远，实则若是不走寻常路，只需翻两座墙就到了，也方便我时常来探望你，你觉得如何？”
“明珠一切都听公子的。”
“那就好，等元小公子支了银子我们就去讨要你的卖身契，你在雅芳楼可有什么使得顺心的婢女？一并买下来，也比从外面寻一些陌生人伺候的尽心。”
“明珠毕竟不是大家小姐，平日里没什么侍女，都由公子安排便好。”
“这样也成。”花错想了主意，“我去向我阿姐讨两个机灵听话的丫头来，等你住进来，我就送她们来见你。既然你对这院子满意，今日且先盘下来。我送你回去，元小公子已经去了钱庄，我们等他回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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