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情愫——禁忌之情
夜，薛照独自坐在前庭的石桌旁，趴在桌上打盹。薛李氏取了件披风轻轻盖在他身上。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薛李氏温柔地笑笑：“阿照不是也没睡么？”
薛照看着母亲温和的脸，突然觉得一阵愧疚，他心里觉着对不起母亲。
“娘，您坐，孩儿有话对您说。”
......
薛李氏沉默着，良久，她抬头看向薛照。薛照不敢和她对视，他害怕从薛李氏眼中看到失望。
薛李氏看着薛照躲闪的目光，只觉满腹凄凉，她轻轻抚向薛照的脸：“阿照，看着为娘。”
薛照对上了薛李氏的视线，看到了她眼中的无奈与怜爱。
“看着娘的眼睛，告诉为娘，阿照是真的很喜欢阿错吗？”
薛照又想到了花错飞扬的笑脸，噙着泪，却无比坚定的回答：“是，我很喜欢、很喜欢他。”
薛李氏目光微微闪烁，终究是叹了口气，道：“阿照，喜欢阿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我知道，可是......”薛照不知道该如何说。
“好啦。”薛李氏将他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阿错很好，喜欢他是你的福分。阿错他一直都过的很辛苦。”
“我知道的，他为了侯府背负了许多。”
“你不知道的。”薛李氏摇头，“没有人知道他为了今天的一切付出了多少代价。”
“娘？”薛照抬头，“您不怪我么？”
“为什么要怪你呢？阿错是一个值得所有人喜欢的孩子。”
“那您，不反对我吗？”
薛李氏叹道：“阿照，娘没有理由反对你喜欢阿错，可是你要明白，这不会有结果的，永远不会。即使阿错也喜欢你，即使你花姨母同意，阿错也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阿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薛李氏道，“人生数十载，短暂却又很漫长，每个人生来都有不同的使命，爱一个人只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一件小事，却不是人活着的目的，假如有一天，你的信仰需要你牺牲所爱去成全，那么，就该去牺牲。爱，不能成为你的枷锁，它只能是你的动力。倘若有一天，你的爱牵绊了你，就应该斩断，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你还小，人生的路还很长，总有一天你也会经历这一切，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那时候你就会明白，阿错今日所做的一切，是有多么难得。”
薛照并没有明白母亲的意思，但他现在还并不想告诉花错，因为他知道，花错仅仅把他当作朋友。
“听说了没，辰国使者已经来大旻了。”
“是啊，来的还是太子萧援。”
“这位萧执公子果然神机妙算，辰国这么快就绷不住了。”越霖轻轻敲着酒杯，“也不知下一步他要做什么？”
“下一步，就该康乐出手了。”封烨道，“她便是萧公子全部的倚仗。”
“我越听越觉得不妥。”薛照蹙眉到，“这位萧公子听上去是不是很像话本子里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
“噗！”元铭喷了口水，“咳咳，薛兄你平日里看的话本都如此重口味么？”
“这算什么？你们不知道，越霖平日里还自己写话本子呢。”陈宝珉压低声音道，“写的都是些男人的话本！”
“哈哈！”花错笑道，“清涵兄的状元之名果然实至名归，可有写完的本子，给我瞧瞧！”
“不急不急，刚刚开始，我正写到两人互生情意却碍于世俗不敢挑明，心中愁苦不已的桥段，你们来给我出个主意，该如何将这心结解开？”
“依我看，不如就安排一次醉酒相遇，生米煮成熟饭，这般最好！”花错为自己的想法兴奋不已。
“咳咳！”薛照浑身一颤，顿觉不自在，他看向花错，花错正笑嘻嘻地和越霖探讨细节。
“我们不是在说辰国的事么？怎么就偏到龙阳本子上去了！”元铭敲着桌，费力地想拉回这几个不正经的人。众人忙正襟危坐，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武举也快开始了，大抵会在八月。”澹台舟率先打破平静。
“这么快？”薛照道，“我以为会更晚一些，或者直接取消。”
“取消是不可能的。”陈宝珉道，“今年的武举与以往不同，可嚓与辰国都将派高手前来参加，皇兄也同意将可嚓与辰国的使者纳入武举考生中，并且会依照名次为其封官加爵。”
“这倒是个好办法。”花错道，“此番若是能留一两个人在上京做官，便也算是得了大旻的首肯，果然好算计！不过八月的话......薛二，你已经及冠了吧？”
薛照点头。
“当真？”元铭道，“我还从未参加过别人的冠礼，今次一定要见识一下。”
“小元公子，上次我的冠礼你不是去了吗？”花错奇到。
“你那算什么冠礼？不过是为了敕封列侯而提前给你个成人的身份罢了，真正的冠礼隆重着呢！”
薛照点头：“行了冠礼我就可以佩剑了。”
“这又是何意？”花错困惑了，“不及冠不能佩剑吗，我怎的没听过？”
“大旻礼制，男子成年后可佩剑，剑由长辈赐予，家族传承或是请匠人铸造。如我的佩剑晓月，清涵的佩剑浮生，都是自己的专属佩剑，也是身份的象征，面剑如人。”封烨道。
“这、这是什么规矩，为何我没有赐剑？”
“所以才说你的及冠礼不正规嘛，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受封礼罢了。”
花错心中大为不满，他决心回去后定要讨一把绝世名剑做牌面，便吵着要散。
“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各回各家吧！”
“你只是想早点回去寻一把剑罢。”
“你管我？”花错哼道，“到时候我就拿着一把上古神剑来亮瞎你的眼！”
几人推推搡搡正要下楼，元铭突然扯住了花错的衣袖。
“师父你看。”元铭指着楼下某处，“那不是阿卫么？”
“阿卫？”花错欣喜道，“在哪？”
花错顺着元铭所指看去，果然见一戴着斗笠的白衣人坐在楼下。花错跳起来叫道：“阿卫阿卫，看这里！”
楼下人并没有回应。
“这个阿卫，怎的离京数月就不认得我了？”花错有些失望，能再次遇见阿卫，他可是很高兴的。
“那不是阿卫。”澹台舟道，“他是个男人。”
花错一愣，再仔细看去，那果然是个男人的身形，只是那人周身气质和举止皆酷似阿卫，这才让他认错。
“怪哉！”花错道，“这世上怎会有一个男人形态如此像一个女子？”
“很奇怪么？”陈宝珉道，“慎行兄你不就和贵妃长得一样么？”
“呃......我们那是双生子，一母同胞！”
“我可没听过一母同胞的姐弟长得一个模样。”
“......”
好罢，确实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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