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试镜
等到了试镜当天，沈曜坐着公司派的车，和工作人员去了影视大厦。
现场总共有几十个人，在一众同期小生中，沈曜扫到了张熟悉的脸。
只是多看了一眼，对方的目光就和他相会，随后朝他走来。
“沈曜？”
熟悉而清澈的声音响起，程悦那张无辜的小脸靠过来，露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你是沈曜对吧？我在微博热搜上见到过你，不知道你认不认得我？”
沈曜这一世还没有跟程悦说过话，没想到对方会主动上来打招呼。
而且程悦居然会来参与这部剧的试镜？
见他没说话，程悦用特别清纯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你别紧张，我叫程悦，也是男团选秀出道的，算是你师弟。”
沈曜心中冷笑。
这近乎也套得太牵强了吧，他们俩根本不是一个节目出身的好不好！
程悦顿了下，目光上下一扫：“沈曜师哥看着也是来试镜的，不知道是来试哪个角色？”
沈曜直接敷衍了一句：“和你一样。”
程悦听了，眼睛眯成一个月牙：“我是来试镜的是男二纪雨兮的，师哥你也是试这个吗？”
沈曜一听，心里的烦闷舒畅了不少。
原来程悦是来试镜男二的。
他故意浅浅地“嗯”了一声。
程悦露出说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笑容：“那还真是巧了，只不过如果到时候是我抢了这个角色，师哥你可不要怪罪我哦。”
沈曜见他对这个角色可真是势在必得，礼貌地笑了笑：“怎么会。”
这个角色还是留给你自己品味吧。
程悦还想在说些什么，此时试镜的副导出声喊了句：“下一个！”
话音刚落，程悦便遗憾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要先进去了。”
沈曜礼貌地点点头。
程悦边走边想，什么nsx团的当红c位，不过如此嘛。
脸冷得跟个冰块似的，就凭他还想跟自己争纪雨兮这个角色？简直痴心妄想。
等到程悦出来时，刚好和即将进去的沈曜打了个照面，刚想假意打个招呼，就抬头看见对方脸上狡黠的笑意。
咦，他怎么看起来这么兴奋？
程悦目光呆滞，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沈曜走进试镜屋内，陈晋抬头看见他，和蔼的微笑道：“沈曜，是你来了。”
沈曜点点头，礼貌地微笑道：“谢谢陈导对我的邀请。”
陈晋眼尾眯出了几道褶皱：“别客气，我是很喜欢你身上的气质，所以希望你来演厉向辰的角色，你是第一次演戏吧？”
沈曜老实回答：“是。”
陈晋在剧本上画了一行，给他道：“嗯，第一次不要紧张，就算演得不好也没关系，你来试试这段吧。”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不仅剧本上画过的片段，就连下面承接的部分都被沈曜淋漓尽致演绎了出来。
两个导演同时感到意外。
等沈曜演完鞠了个躬，陈导才回过神，拍了拍手：“不错啊，你的演技比很多新人都要好太多了。”
沈曜微笑：“陈导您过奖了。”
陈晋又呵呵笑了几声，随即道：“我还以为作为一个新人，你的演技还需要打磨很久，没想到你的悟性这么高，把原著里的厉向辰完美表达了出来，那厉向辰这个角色就定下给你吧。”
沈曜听了，露出笑容表达感谢。
陈晋本就对他印象很好，见到他的笑容，不由得怔了下。
等沈曜出去，他才感叹道：“这孩子笑起来真是与平时的脸完全不一样，怪不得那次上热搜，我一个这么大岁数的人看了都得愣一会神。”
副导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平时板着长脸，笑起来这么好看，演技也在当代的流量小生中算是能打的，这孩子以后不知道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两个导演的交流沈曜并没有听见，等他出去时，见程悦还站在那里等着他。
“师哥怎么样？试上了吗？”
沈曜见他一副着急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板着脸答道：“纪雨兮我演不成了。”
程悦一听，眼中隐隐带着愧疚，就好像在说“我不是故意抢了你的角色的”。
沈曜早已习惯了他这拙劣的演技，可还是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也没工夫陪他表演，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等着导演来跟他谈合同。
程悦很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旁边，还想安慰他似的，喊了声：“师哥……”
沈曜睨了他一眼，希望他能闭嘴。
程悦以为他是失落，语气还是一副替他难受的样子：“师哥别灰心，以后还有机会的。”
“……噢。”
见沈曜只是低低应了一声，程悦在一旁抿着嘴尽力憋笑。
截胡他的代言有什么了不起，他截胡的可是影视角色。
就算沈曜长了张精致的脸，可到他这样的演技老手上不还是得吃亏么。
“程悦。”
正在得意时听见有人唤他，程悦转过头，见是经纪人钟楚从试镜房间出来，忙站起来。
“怎么样了？”
“你试镜通过了。”
听了经纪人给的确切的消息，程悦内心狂喜，第一反应就是转头看了眼沈曜。
“师哥，不好意思了。”
沈曜还是面无表情，仅仅只是瞥了他一眼。
程悦对他这样平淡的反应不是很满意，钟楚才注意到旁边的人，眉毛一挑。
这不是沈曜么，师哥是什么情况，他们俩认识？
此时，试镜房间的门开了，陈晋导演就从屋子里朝他们走来：“正好，我来找你签合同。”
程悦心情更好，心想这不是更刺激了沈曜么。
他高兴地眯起眼睛，准备跟导演亲自表示感谢。
然而陈导并没有走到他的面前，而是越过了他，走到了沈曜旁边。
“走吧，跟我去签合同。”
沈曜站起身，朝他微微一笑：“好。”
轰的一声，程悦感觉自己被雷劈了。
这是什么情况？
而沈曜走到他旁边，问了句：“程悦是不是也得一起来？”
陈晋回头瞥了一眼，哦了一声：“程悦，你下次再来签吧。”
“……”
沈曜回头朝他轻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了。”
“……”
等在他们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程悦还站在原地发呆。
钟楚刚抬脚要走，就被一把拉住。
程悦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此时有些泛红：“你不是说我试镜通过了吗，沈曜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部戏有两个纪雨兮吗？”
钟楚一脸茫然：“谁告诉你他要去演纪雨兮了？”
程悦睁大眼睛：“什么？那他是演谁？”
钟楚：“男主角厉向辰。”
程悦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又被雷劈了。
沈曜要演男主？！
开玩笑，明明是他粉丝比较多，居然要给他当配角？
见钟楚转身要走，程悦赶紧又狠狠拽住了他：“我忍不了当他的配角！给我谈提番！我要当一番！”
钟楚像是吃痛地嘶了一声：“……你拿什么资本跟他谈，你本来试镜的就是男二。”
程悦还是不依不饶：“你不是金牌经纪人吗！有什么不能做的，剧方投资人呢！替我跟他谈！”
钟楚：“我没有办法。”
程悦：“……”
钟楚见他扯着自己不放，黑着脸道：“有一个办法，不过你需要做出点牺牲。”
程悦缓缓松了力道：“你是指……”
“色相。”钟楚啧了一声，“听说这部剧的男五号，就是求制片人求来的，你明白了吗。”
程悦：“……”
……
沈曜进入办公室之后，发现程悦没有跟来。
他估计现在已经是气炸了吧。
一想到他刚刚那副吃瘪的模样，嘴角也不禁跟着上扬。
感觉现在自己真的跟方星野学坏了，看人吃瘪居然会这么想笑。
憋笑过后，他抬头发现陈晋导演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一直打到现在。
等到他终于放下了电话，走过来时，脸上有点为难。
沈曜好像明白了要发生什么。
“沈曜啊，制片人那边要求程悦一番，你这边同意吗？”
听到导演试探性的询问，沈曜感叹现在自己第六感真准，直接道：“那我呢？”
陈晋语无伦次：“你要是愿意，二番是肯定没问题的。”
沈曜听了，站起身：“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明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还是没想到会这么离谱。
男一号当二番，男二号换成一番，换成哪个剧组会这么干？
陈晋抬手示意他坐下慢慢谈：“沈曜，你别生气，这是制片人刚刚打电话要求的，你也明白我这边也是为难。”
“陈导。”沈曜又坐下，直截了当道，“男二号纪雨兮不是男主，他要是一番，我当二番，那厉向辰不就变成男二了？”
陈晋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个番位也关系到剧情的增减，要不这样吧，我帮你跟制片人谈谈，平番你能接受吗？”
沈曜没有说话，他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陈晋导演只能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看看能不能协商，可对方语气也不好，他在中间说得焦头烂额。
沈曜不忍心再看下去，伸出手：“陈导，电话给我，我跟他谈。”
陈晋一愣，见他这么有底气，就犹犹豫豫地把电话交给了他。
沈曜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制片人您好，我是准备演男主的艺人沈曜。”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随即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沈曜啊，不早说，我可跟你是老熟人啊。”
沈曜皱起眉。
电话那边的人居然是孙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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