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旧梦第 148 章 帅府赌斗（1）

随着击发，枪身后坐，枪口上跳。目标还站在那里，没有打中小脑。但也没有拉*，子弹打中了他的手腕，*不知滚到那里去了。此时三八式的弹仓已经打空。李学文扔了步枪，摸出勃朗宁手枪。对手枪来说，距离有些远。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双手举枪，对着目标“啪啪啪”的把子弹打光。那个日本杀手浑身抽搐着，翻倒在岩石下面。

        李学文跳起来，连跑带跳几个起落跳上了那块山石。往下一看，石头后有三个人，两死一活。死者是那个侍卫和日本杀手，活者是个干瘦的小老头。谢顶，周围有些花白的头发也都剃光。尖脸直鼻薄唇，双目炯炯，正是蒋委员长本人。

        *今年59岁，对国家元首的职业来说是正当年。1924年*去世后，开始觊觎国家的最高权力。在军阀混战中无役不与，无往不胜。剿g战争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如果没有日本的侵略，*必然统一天下。如今想杀蒋的各派势力，也不得不拥蒋抗日。

        不过这会儿蒋委员长十分的狼狈，大冬天的只穿着睡衣。光着一只脚，没戴假牙，本来就消瘦的脸颊又瘪进去一块。此时瘫坐在地上。见李学文不停地打量自己，觉得不能堕了国家领袖的尊严，厉声问：“你是何人？意欲何为？”李学文道：“报告委员长，我是中国人，想杀您的是日本人。一共5名杀手，已经全部消灭”。

        *道：“你是那部分的？你怎么知道日本人要杀我？”李学文道：“我是民间抗日分子，一直追踪这几个杀手，不想救了委员长，真是天佑中华”。*听了，心中暗喜，温声道：“很好！我是你的领袖，救我就是救中国！刚才的枪战，很快就会引来叛军。我们要尽快转移”。

        李学文道：“张杨二将发动兵变，目标就是委员长，这方圆几十里恐怕早就围的铁筒相似。西安城和飞机场也一定同时发动了”。*惊道：“杨虎城也反了吗？这兵变之事你早就知道？”

        李学文道：“我猜的。昨晚西安城里东北军和17路军调动频繁，结合今天的情况，结论显而易见。不过委员长不用但心，我在东北军里有朋友，常听他们讲，要向委员长请愿，要打回老家去。委员长要是不同意，就逼委员长同意。我想，张学良也不敢害委员长。挑起全国内战的历史罪责，张学良承担不起。想害委员长的是日本人。这不，日本人发现了异常，就派杀手过来了。所以，现在委员长暂时落在东北军手里，反而是安全的。还有，兵变的消息传开后。最想要委员长命的人，一定是南京城里的野心家。所以委员长要尽快地答应张学良的条件，好尽快的脱身。好了，东北军搜山了。我撤了”。

        李学文说完，连跑带颠的溜回山上。一路上捡回三八枪和那枝狙击枪。在树林的边缘用望远镜看去。见数百东北军士兵满山遍野的往上搜。到了那块岩石，几个人围了过去。一会儿传出了欢呼声。接着到处都在喊：“找到委员长了！找到委员长了！”

        过了一会儿，见一个人背着老蒋下山。一群当兵的护着，有个军官打扮的人脱下军大衣给老蒋披上。李学文见还有一半的人马继续搜山，便悄悄地撤了。

        当晚，铁血同志会西安潜伏组的驻地，几个人密会。李学文通报了骊山的战斗。并分析了为什么必须救蒋。众人都大呼“侥幸”。潜伏组的罗振东道：“当初牙医诊所藏了7个日本特工，二少爷今天打掉了五个，还有两个下落不明”。臧玉书道：“日本人事先埋伏在骊山，说明他们在东北军中有内线”。常杰道：“张学良派他最忠心的警卫营进攻华清池。战前动员时，营长孙铭九宣称，少帅要求抗日，委员长却扣押了少帅。为救少帅必须抓住委员长。当时群情激愤，有心人不难觉察到兵变”。

        李学文道：“现在蒋委员长关在何处？”常杰道：“开始关在绥靖公署的新城大楼。本来少帅命人整理高桂滋公馆。后听说在骊山被神秘人干掉了5个日本杀手，就连夜把委员长转移到了少帅府。现在张学良公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谓壁垒森严”。李学文道：“漏网的总是大鱼。我们知道保住委员长的重大意义，日本人当然也明白。他们一定要拼命。在这历史转折的重大关头，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决不能让日本人得逞”。

        会议决定，多数人员在少帅府外围暗中调查保护。常杰作为张学良高度信任的联络副官，有条件出入张学良公馆。李学文扮作卫兵，由常杰带进少帅府，勘察防卫漏洞。

        两日后清晨，少帅府。常杰带着几个卫兵在例行巡查。院子里的主建筑是三幢精巧别致的三层小楼房。这三座小楼从东到西分别称作a楼、b楼和c楼。建筑样式一模一样，都是青砖红瓦，花形铁顶的西洋式建筑。院子南侧是一溜平房，住的警卫部队。楼宇间有些花坛树木。

        目前中g代表团住在a楼。蒋委员长和服务人员住在b楼的三层，b楼的一、二层住少帅的秘书和工作人员。张学良、赵四小姐和张闾琳住c楼。和平谈判在c楼的小会议室里举行。

        蒋委员长深居简出，宋美龄、宋子文每天来少帅府除了谈判就是拜访*。杨虎城、周副主席见*都要预约，见面次数不多，但都比较正式。陪*最多的是张学良。

        中g代表团主要成员周副主席和叶、秦、李、罗等人每次谈判前都要开个碰头会，传达延安和g产国际的指示，相互通报情况和商量一些问题的对策。这时窗外传来几个士兵的说笑声，大家静了下来。见几个扎着武装带，挎着盒子炮的卫兵从窗下经过。只听一个京片子道：“这两天没事儿，不等于就没事儿了。咱们是防贼的，不是作贼的。贼那天出动不会告诉咱们”。一个东北大舌头接口道：“老弟把心放到肚子里头。俺这旮沓固若金汤，兄弟们正闲的慌，有那个不长眼的敢来，正好抻抻筋骨”。

        那个京片子说：“我看少帅府还是有漏洞，您看我不过是常副官的同学，就能进来当警卫。那别的熟人是不是也能带人进来？”那个大舌头不以为然道：“常副官那是少帅信的过的。能进咱们府的都是知根知底儿的。这两天出入府上的也就是办公事的，采买的，和咱们警卫，都是自己人。至于府外头，更是重兵把守，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京片子道：“非常时刻要采取非常手段。我看要完全隔绝内外。从现在起，府内的警卫和工作人员不准外出。外面的人包括警卫不准进来。所有采买在传达室交接。必须进来的就是熟人也不能带武器，还要严格搜身”。另一个京片子道：“好！就照你说的办！”

        那个大舌头说：“委员长要换换口味，从外面馆子里叫的菜，咱们哥们是不是也要先尝一尝呀？”京片子道：“没错！就是要尝尝。凡是进府的东西，都要仔细翻捡，看看有没有刺客。连胡椒瓶子都要倒出来看一看”。众人一阵哄笑。

        待那几个士兵走的远了，某代表道：“这帮熊兵，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这胡椒瓶子能藏刺客吗？”周副主席道：“你不懂，这句话来自莎士比亚的喜剧――温纱的风流娘们。想不到在东北军里还有这等人物”。叶代表道：“张学良搞了个学兵队，听口气是学兵队的人”。

        周副主席道：“我们党的事业需要大批知识分子。过去搞肃反扩大化，把带眼镜的，插钢笔的都当成敌人杀掉。我们有些同志的心胸，还赶不上一个封建军阀”。众人默然。秦代表道：“此间事了，我们党取得了喘息之机。可以趁机招收一批知识分子”。周副主席道：“这个注意好”。

        十天后，李学文照样在少帅府里巡查。经过这么多天的严防死守，警卫们似乎有松懈迹象。又听工作人员讲，和平谈判已经达成口头协定。但委员长拒不签字，高级将领多有不满，纷纷跑来质问张学良。有时在院子里都能听见军人的大嗓门：“我们提着脑袋给你干，怎么到最后连个签字都没有？”

        在释放委员长的条件上，杨虎城和中g代表同少帅也有分歧。中g方面要求南京政府开始部分履行和平条件后再放蒋，少帅开始也同意。后又主张马上就放。所有这一切对警卫们也有影响。

        近中午时分，李学文路过传达室，见门卫们在那儿议论时局和各种小道消息。随口问道：“有情况吗？”一个卫兵答道：“能有什么情况？”李学文翻着登记簿：“咦？有送饭的。人呢？”一个门卫道：“进去了”。李学文道：“进去了？不是应转交给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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