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旧梦第 103 章 乔装上阵

这时一个参谋进来行45度鞠躬礼:"报告将军,领事馆打来电话。丰台志村正三报告，一股来自廊坊的不明武装,偷袭了月台上候车的白坚武的'华北正义自治军'。白部全军覆没。白坚武和潘毓桂等人要求躲入日本兵营避难"。

        "什么!"*贤二和松室孝良同时惊叫。*咬牙道：“问问志村正三，仗是怎么打的？怎么就全军复没了？”参谋道：“志村君说了，敌人的列车进站时。他们还以为是天津来的援军，都集合在站台上准备上车。没想到对方突然开火。而且火力十分凶猛。他们几个领导人因为在车站值班室里才幸免于难。”

        “这样说来”，松室孝良推测道:"天津上车的那几百个人也凶多吉少了。敌人是谁?"那个参谋道：“敌人打完就撤，不知道是那股势力。估计是忌惮我们皇军在丰台的驻军，所以打了就跑。目前白坚武和潘毓桂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认为躲进皇军的兵营才能保住生命的安全。”

        松室孝良道：“这几个人对我们帝国还有用。告诉丰台驻军，准许他们避难。还有，通知领事馆，必要时把这几个人偷渡到日本暂避”。*沉吟半晌,咬牙道:"计划周密,大胆偷袭。到像是我们日本人的风格。或许是南京方面的特务所为。不过,这盘棋还远没有下完。我还有一只卧槽马可以直接将军!"

        甘石桥北平广播电台,宋要武的指挥部,李学文笑道:"恭喜宋大哥,这次立了大功。直达天听，连升三级。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宋要武颇有几分得意:"还要感谢你老弟的运筹帷幄。这次兄弟们都有嘉奖,也不枉提着脑袋干一回"。正说笑着,前门监视哨来电话报告,有一两百个日军,大部份换上了**的服装,臂上带着"华北正义自治军"的袖标。队伍正在上车。

        宋要武骂道:"狗日的，小鬼子要亲自上阵了",声音里带着严肃。李学文故作兴奋道:"来的好!咱们总说抗日抗日，就是没机会杀几个日本人。这会儿他们穿了叛军的服装，那他们自己找死，杀了白杀!告诉弟兄们,正好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宋要武精神一振。握拳道:"好!我到要看看，小鬼子的脑壳到底有多硬！"

        两人的对话一霎时传遍了整个小楼,顿时士气大振。有人大喊：“杀汉奸不算本事！杀小鬼子才过瘾！”众人磨拳擦掌的，生怕小鬼子不来。

        和广播台隔着三百多米距离，遥遥相对的一栋办公小楼内,一个班的宪兵和五十个学生也是一片欢腾。大家潜伏了大半天,看着敌人的后背就是不让打。这次一打就是日军。还要求打个狠的。小楼表面上没修工事,内部已堵死了一、二层之间的楼梯。二层以上的窗户都是移动火力点。

        这时街上已经亮起了路灯,小楼在暗处,窗户里都黑黢黢地,隐蔽性很好。漕帮动员了五百个武装人员散布在周围的街道胡同里,开打以后才能动手。任务是打日军的黑枪。日军如果追击就往胡同里引,目的是牵制日军的主要进攻方向。

        广播电台这边,第一道防线撤守。重点守第二道防线。打了大半天,宪兵伤亡不到十个。有一半是进攻时所伤。学生没有阵亡。广播台的工作人员已经恢复了情绪,都在忙忙禄禄地协助工作。一男一女两个播音员和冯晓琳轮番上阵。

        此时,电台又开始了民国式女声软绵绵地播音:"听众朋友们,本台最新消息。**驻丰台铁甲车大队之第五第六中队,在汉奸白坚武的策动下发生叛乱。叛军以'华北正义自治军'的名义,企图攻入北平。然后在外国势力的庇护下,成立所谓'大汉华北独立政府'。但是,在广大爱国官兵的抵制下,在我军民的严厉打击下,白坚武一伙刚刚发出起事通电,叛乱即被粉碎。丰台事件说明,一切分裂祖国的汉奸卖国行为都是不得人心的,是注定要失败的。下面让我们连线北平军分会代理委员长鲍文樾先生,请鲍先生谈谈对丰台事件的看法"。

        这时电台里传出了沙沙地声音,然后是一个模模糊糊地男声在讲话。这其实是把电话听筒对着麦克风。效果虽然不好,但大概能听清楚意思。大意是丰台事件是一次叛乱,要坚决镇压。并宣布通缉白坚武等人。

        "啪!"的一声,一个细瓷茶杯被摔的粉碎。摔杯子的是*贤二。*气急败坏的喊道:"不是说切断了中南海对外的一切联系吗?不是说困死了这个鲍文樾吗?他们是怎么做到电话连线的!"松室孝良道:"我的朋友董途平先生预言,鲍文樾会邀请29路军南下。所以,我们剪断了中南海的电话线。并派人看守。据我们了解,何应钦撤退后,中南海内没有无线电台。没想到,没想道......"。

        "没想到他们绕过了电话线断口。没想到他们如此狡猾"。*咆啸道:"现在,29路军一定在南下的路上!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必须成立大汉华北独立政府!通知石友三,加快行军。马上联系多田骏将军,我要和他通话!要调一个大队的皇军车运北平,威摄一切反对派!"

        近两百个日军只留一个小队控制前门。主力装了有十辆大卡车,直奔甘石桥而来。一路都有人报告日军的动向。快到目的地时,日军车队分成两路,有三辆车去广播电台小楼的后面,主力奔正门方向。

        办公小楼里,三挺机枪和几十支步枪悄悄地架了起来。锄奸队员们在窗边摆上桌椅当枪架,桌椅上还垫了沙发垫或衣服一类的软东西,使射手瞄起来更舒服。一百多米的距离,如果是单枪打单个目标,又是晚上,并不好打。但集火打集团目标,就是四百米也有效果。何况是伏击,至少第一轮射击时可以心平气和地瞄准。没有对方也在向我瞄准的心理压力。

        路灯下,日军已经到位。七辆大卡车排成一溜。前面的日军已经开始乱轰轰地往下跳。后面的车正往路边停靠。王班长守在重机枪的边上,喝声:"打"。重机枪手两手握把已经瞄了半天，听令一按板机,"嗵嗵嗵"的冲着一溜卡车横扫过去。随着重机枪打响,其它人也冲着早就瞄好的目标扣动了板机。

        日军在一排平房的后面集结,本来是进攻方向的射击死角。没想到打击来自后方。登时人仰马翻,死伤惨重。趁着日军来不及散开,宪兵和学生们不停地装弹射击。日军这边是狼籍一片。车帮上趴着的,地上躺着的,哀嚎翻滚的,到处是尸体伤兵。

        活着的,有战斗力的日军还有一大半。此时有躲在车后的,有趴在车下的,有藏在车帮尸体后面的,也有趴在平地上的,各自为战的开始了反击。有指挥官哇啦哇啦地嚎叫着组织兵力火力。

        在双方的对射中日军很吃亏。日军只能看见几十个黑洞洞的窗口,虽然不时地能看到枪口的火焰闪动,但守军总是很快地变换阵位。而日军则暴露在外,而且在路灯下。虽然日军还有两倍多的兵力优势,但如此僵持下去,日军的主要战斗目的则无法达成。

        日军的指挥官显然看到了这一点。马上组织了三挺机枪压制住对方唯一的一挺重机枪。手忙脚乱中又用迫击炮和掷弹筒轰出了几炮进行震摄。一个小队的日军趁机以散兵队形发起了冲锋。

        三百多米外广播电台的小楼里,李学文在望远镜里看着冲锋的日军背影,暗赞日军的强悍。心想在未来的大战中,不打光日军的老兵,战争是不会结束的。旁边宋要武喝声:"打!"早已准备好的两挺重机枪"嗵嗵嗵"地冲日军的屁股扫了过去。这时日军已冲到离办公小楼五、六十米的地方,在背后突遭打击的同时,迎面的火力突然猛烈了起来。原来学生们放下了步枪,抄起早就准备好的花机关扫了起来。

        用花机关打几十米外的目标,概略瞄准就可以,子弹有个自然的散布面。三十支花机关从不同的楼层扫在日军冲锋的道路上,几乎是密不透风。本来打点射更合理,但学生们初次作战,见日军冲上来了,一紧张一梭子就搂出去了。好在总共就七卡车的鬼子,子弹足够打的。

        冲锋的日军遭到前后火力的猛烈打击,四周还全是打冷枪的,一霎时全被打翻在地。个别命大的也被压制在地上抬不起头来。日军指挥官发现周围街道胡同里藏满了枪手。日军实际上处于三面被围的境地,如果向小楼冲锋就是四面被围。如果待在原地就是干挨打,也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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