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旧梦第 82 章 贼喊捉贼

同时日本军部也在开会，评估河北事件的后果。军部认为，如果谈判时间拖的过长,有可能泄密。会进一步刺激中国與论并引起列强的干涉。应该把对华的"要求事项"和"希望事项"分开。达成"要求事项"为谈判底线。“要求事项”为，撤退宪兵三团；撤退北平军分会政治训练处；撤退和事件有关的党部和其它排日团体，并罢免其负责人；罢免于学忠。"希望事项"为，51军和中央军移驻保定以南；杜绝平津地区的党部、蓝衣社和所有秘密团体的反满抗日策动。否则日军可以随时采取措施。

        外务省又加入了在全中国禁绝排日的条款,形成了<处理华北问题纲要>。随即发给了日本陆海军和中央派驻各地的机构。

        北平中南海,此时酒井隆改用皮鞋敲着谈判桌。面对中方的步步退让,酒井隆擅自把"希望事项"改为"要求事项"。何应钦堂堂一级上将,带着一付白边眼镜,颇有儒将风范。此时面对一个无赖大佐,却无可奈何。

        隔日,天津日租界日本宪兵司令部正式发布消息,声称胡、白命案已破。凶手系蓝衣社特务,已捉拿归案,不日将宣判。

        6月8日,日本军部参谋部中国课长喜多诚一大佐赴天津,招集华北驻屯军主官、*参谋、日本驻北平、上海、山海关的武官,开会协调落实军部下发的<纲要>。一帮子少壮派军官再次发扬了日军"下克上"的传统。他们认为,中国已经答应了大部份"要求事项",预料"希望事项"也会答应。所以,没必要单列"希望事项",一律改为"要求事项"。最后决定"以武力为背景,采取强硬态度"。

        会后,日本*摆出了一副准备进入停战区的架势。华北驻屯军则抽调两个中队的兵力,准备进入北平。日本海军也增派两艘驱逐舰到天津。日军陆航的飞机则到北平、天津、保定地区上空巡逻示威。面对日军的恫吓,南京政府指示何应钦全面接受日军的条件。

        6月9日,北平中南海会客室,在天上飞机的轰鸣声中,酒井隆脱了皮鞋,把两脚放在谈判桌上,身体靠在椅背上,还不时地晃动。两只臭袜子发出的气味熏的对面中国谈判代表们直皱眉头。本来何应钦已经答应了日方的全部要求,没想到酒井隆得寸进尺,竟然提出了河北省官员的任命要由日方认可的新条款。这等于日本不战而把河北变为殖民地。何应钦那敢答应。

        "你们这是干涉中国内政,我无权答应。我要请示南京",何应钦想溜。"不行!今天不签字,谁都不能走!"酒井隆打算耗到底了。看着酒井隆的无赖样,何应钦气的小脸儿发白。

        这时有几个中方的参谋和秘书进入谈判室,有人把几份报纸放到谈判桌上。也有人给后排的中方人员分发报纸。房间里顿时嗡嗡地议论声响成一片。何应钦和俞家骥也在翻看报纸。俞家骥竟忍俊不住地笑出了声。

        "什么地干活?"酒井隆探身拿了份报纸,继续半躺着,边晃悠边看。"八嘎!"随着一声怒骂,酒井隆倒栽着翻了过去。啪的一声,酒井隆呈坐姿连椅背拍在地上。手里还举着报纸,在那里"八嘎!八嘎!"的不绝。

        高桥坦看着奇怪,也从桌上抽了份<大公报>。见头版上是大字号的通栏标题:"看酒井隆如何贼喊捉贼!胡恩溥、白逾桓命案真正凶手爆光!"下面是凶杀现场和凶手逃离过程的照片,各种角度的都有。每张照片旁还有详细地文字说明。后面还有四个凶手的免冠正面照和在黑龙会的活动照。真是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高桥坦再一看,满屋子的人都在看报纸。不光是<大公报>,一堆的中国大小报和西方报纸都在报道。有正版,有号外。除了照片,各报都有评论文章。有些还写的十分尖酸刻薄,说什么胡、白命案是酒井隆自编自导的闹剧。没想到穿帮了,演砸了。那些中国人,一个个看的眉飞色舞。有人读出了声,有人吃吃而笑,有人干脆哄笑了起来。何应钦则摆出一副忠厚长者的样子,用眼神制止那些中国人。

        俞家骥忍笑道:"看来胡、白命案另有隐情,孙部也已经解决。中日间本没有什么事情。更谈不上*有什么责任......""这是造谣!是污蔑!"这时酒井隆已经跳了起来,边喊边穿上鞋往外走。一边歇斯底里的喊叫:"这是挑衅!是排日!我一定会查清楚!......"这时日本人都收拾起文件,一脸铁青的跟着走。

        刚出屋门,迎面镁光灯闪成一片。一大群的中外记者堵住了去路。这时中日谈判旷日持久,早无秘密可言,媒体也多有报道。当然这次中外媒体的集体行动,正是铁血同志会的暗中策动。至于进入中南海,是通过付蓉蓉的教官的路子。宪兵三团的官兵,早就对日本人一肚子气。听说能让酒井隆吃瘪,一不留神让大批记者冲进了大门。

        李学文就混在记者堆里,看着酒井隆忍不住想笑。只见日本人簇拥着一个长像颇具喜感的光头小锉子,圆头圆脑圆脸,小鼻子小嘴小眼,带一副大大地黑边圆眼镜。鼻子和上唇之间趴着一条浓浓的胡须,免强能看见鼻孔和上嘴唇。这胡须长度与嘴同宽,一头粗一头细还往上翘。上身是短小紧绷的军官服,下身是宽大的马裤,套着肥大的军靴。罗圈腿走起路来像鸭子。

        "这就是酒井隆?就是济南惨案的侩子手?后来扇动蒙疆自治,制造香港大屠杀,最后在雨花台被枪毙的酒井隆?"李学文在心中暗忖。

        这时记者们已经堵住了酒井隆,开始了铺天盖地的问题轰炸。"请问酒井先生,今天各报的消息是否属实?""请问,您是否在贼喊捉贼?""请问,您是否想挑起中日战争"。"请问,日本是否放弃了协和外交,是否回到了天羽声明的立场"。"请问,日本想在华北复制九一八吗?""请问,日本宪兵抓到的凶手是何人?有何证据?""请问酒井先生,您还坚持胡、白命案是蓝衣社所为吗?""请问,黑龙会作案,您事先知道吗?是您指使的吗?""请问......""请问......"

        酒井隆语无伦次地胡乱答道:"通通胡说八道!造谣!污蔑!通通地排日!通通地该死!日本宪兵队地,抓到真正凶手地"。见有记者要求酒井隆拿出证据,酒井隆道:"证据地,宪兵队大大的有!欢迎各位记者朋友到天津日本宪兵司令部查证"。

        这时一位明眸皓齿,面色红润,微胖的女孩站出来道:"请问,我们进了宪兵司令部,还出的来吗?"酒井隆道:"你地,什么地意思?"心里却道:"当然,如此花姑娘,自然要痛痛快快地*一番,再杀之灭口!"这位故娘道:"济南惨案,您不是连*的全体谈判代表都虐杀了吗!"酒井隆心里一惊,中国人竟然给他记着帐呢。乃发狠道:"你是谁?那个报社的?"

        话音一落,旁边又站出来一位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高个子姑娘道:"酒井先生,现在是我们在采访您,请您回答问题"。井酒隆看着这位带西洋血统的中外混血美人儿,心里骂道:"鬼畜娘们,就该好好地强暴一番。再扔给士兵享受"。

        想到下面的小弟弟,酒井隆忽然尿急。原来他今天逼迫何应钦签字,谁都不许离开房间。可中方招待的龙井茶却没少享受。这会膀胱里自然积满了存货。当下不管不顾地解开裤子,在一片女人的尖叫奔逃声中,对着路边放开了水。那些男记者却纷纷举起了像机,一时镁光灯闪成了一片。随行的日本人一看,总不能让酒井隆一个人专美于前,何况大和民族有着地球上独一无二的耻文化,当下也通通解开裤子,陪着酒井隆在路边放水。随那些大小报记者们拍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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