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补阳还五汤
19.
赵家的老大身患疾病后一直住院，可是虽然钱不少花，医疗条件也不错，却并没有太大的好转。在医生和家人的协商下决定返家保守治疗，而这个保守治疗的方式就是中医。
赵家人为了照顾老大可谓是费尽心力，也像其他人那样把用完的药渣倒在墙角里，既可以图个吉利，又不至于骚扰到别人。原以为这样做可以相安无事，毕竟每家每户只要有药渣都是这样处理的，谁也别说谁的不是。可是之后有一天，向来和善的李家出动不少人，怒气冲天的来到赵家讨要说法。赵家人这才知道，原来李家的孙子得了和自家老大一样的病，虽然没有确诊，却是有着相同的症状，两家人也因此把跨药渣的恶习牵连了出来。
仲康老人说道：“跨药渣是个陋习，这一点必须承认，当年人们穷，缺吃少药的但凡得点病就轻易好不了，所以每当人们凑钱买了中药喝，就恨不能最大化的利用中药的价值，将药渣倒在村外的土路上，期待有人一个不留神跨过去，顺带着把病也一同带走了。后来慢慢地人们不再相信这件事，只是图个吉利才会继续扔药渣，却已经不是扔在道路中央，而是扔在没人经过的自家院子外面的墙角里。”
神棍阿宏问道：“独眼赵扔的药渣的确是扔在墙角里了吗？”
曾孙仲康说道：“阿宏叔，我太爷平时不出门，这件事是我调查的，我们村里人都说没有见过地上有药渣，而且事后我们也都去赵叔家里看过了，他家墙角里堆着好多药渣，有很多天以前的，也有新倒的。大家都说事情不怪赵家，是李家人魔障了，在为突如其来的疾病找人撒气。也有人责怪我太爷爷多嘴，非要把巧合的事情牵扯到药渣的身上。我忿忿不平，但是太爷爷不让我找他们说理去。”
看得出，向来温文尔雅的曾孙仲康，因为自己太爷爷被人说闲话显得失了分寸和礼节，即将到达说脏话的地步，好在他是个有礼有节的年轻人，一直隐忍着。神棍阿宏安慰道：“人心都是有局限性的，即便是再信任看门道的人，在事情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心中都是抱着猜测、试探和不信任的想法，毕竟神神鬼鬼的东西不是大家轻易可以彻底接受的。”
说罢，神棍阿宏转而问仲康老人：“您老是怎么看出两家人和药渣有关系的？”
仲康老人温和的说道：“阿宏啊，你是知道的，我没有看门道的本事，全是因为年轻时在山里的因缘际会才落下了一些浅显的自保的能力，跟你师爷、师傅和你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可是老李头和独眼赵家的这点事，我还是能看明白的，毕竟鬼气使然，又有独眼赵家的诡事在前啊。”
神棍阿宏点点头，说道：“我此次过来是为了处理老李头家的诡事，熟料牵连出独眼赵家的事情，不处理是不行了，只是独眼赵为人愚钝执拗，不肯与我多说几句，您老有他家二儿子或者三儿子的电话号码吗？”
曾孙仲康说道：“阿宏叔，我刚才说自己曾去赵家老大的家里看过他家的天垂象，怪我没有说清楚，所谓去老大的家，其实就是去的养殖场。因为老大负责养殖场的日常照料，他一直都住在那里。我那天去的时候不仅看见指挥工作的老大，还看见管理养殖科研的老三，他们发现了我，我就把天垂象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当时老大并未说什么，反倒是搞科研的老三，没想到他竟然十分相信门道这些事。我建议他们找个看门道的人给看看，毕竟老大那时候已经在做恶梦了，可是因为他们爹不同意，当儿子的不敢背地里请人看门道，不过老三把号码留给了我，说应急的时候用。”
曾孙仲康把赵家老三的号码写在纸上，说道：“我跟他说自己没有能力帮助他解决这么复杂的问题，不如去阿宏叔，可是老三不敢，就是背地里去找都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大哥被噩梦侵扰。”
神棍阿宏接过写着号码的纸，说道：“独眼赵为人专横，他的三个儿子又是极其孝顺，才导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各种事由外人是说不清楚的。”
20.
离开仲康老人的家后，神棍阿宏和瓜头立刻返回李老头家，大诚早已经抓药回来，因为都是常见的中药，并未等神棍阿宏的指示就已经熬煮起来。中药熬好后，由神棍阿宏亲自将特制的“补阳还五汤”一勺勺的喂进李家老大的嘴中。因为老大神志不清、浑身冰寒、牙齿打颤，喂药这件小事成了一件特别不容易的麻烦事，整整一碗补阳还五汤，最后喂进去三分之二已经实属不易。
在把补阳还五汤又熬制一碗后，李家奶奶小心翼翼的问道：“剩下的药渣该如何处理呢？”
神棍阿宏说道：“虽然目前还不确定药渣在整件事情中有多重的分量，但还是先不要倒药渣了，不过也别扔掉，收好了以后或许有用。”
神棍阿宏吩咐李家人要在今天晚上把第二碗补阳还五汤给老大喂下，如无意外，明天中午便会好转起来，到时候再来看他。离开李老头家，神棍阿宏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拨打赵家老三的，果不其然，正如曾孙仲康所说，别看老三是个钻研养殖科研的人，却对门道这些事情特别信任。神棍阿宏对他说，虽然你爹不愿意看门道的人介入，可事实却是他家已经被不明鬼物纠缠，不要说老大生命垂危，极有可能祸害整个赵家，各种轻重自行考量。
老三碍于他爹的执拗，并不敢和神棍阿宏见面，神棍阿宏的脾气向来如此，既然对方不愿意，他也从不勉强，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把挂掉了。神棍阿宏留给老三十分钟的回拨电话的时间，如果不回拨，或者超过十分钟，他就不再去管赵家的事情，或者延迟去管，反正即便不处理赵家的诡事，也有办法把李老头的大儿子和小孙子的诡事处理妥当，不过是多费一点力气罢了。
大诚憨憨的站在一旁，瓜头想跟他套近乎，就把仲康老人和曾孙仲康描述的赵家诡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引得大诚好奇感涌上心头，他最喜欢这种事情了。
十分钟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眼看着到了八分钟，索性赵家的命没有彻底坏掉，老三终于还是把电话打回来了。他很礼貌，也很客气，把自己不敢请神棍阿宏出山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更是提出私底下见面的要求。既然如此，神棍阿宏不再耍横，约老三立刻在养殖场见面。
问清地址后，大诚骑着摩托车载着神棍阿宏快速赶往养殖场。大诚十分的好奇，自己从小在农村长大，见识过养猪场、养鸡场，就是没有见过养狐大仙和黄大仙的，这些被老一辈人称之为诡物的生灵，这些自己亲身感受过其诡异程度的动物，在被大批量养殖之后会是一种怎样的场面呢？会不会妖气冲天？还是被磨灭了个性，彻底沦为人类敛财的工具？
来到养殖场后，老三还没有到，好在已经通过电话关照过，一定全力配合神棍阿宏的要求，不得有任何阻碍。介于此，神棍阿宏得以在养殖场内四处走动，为了方便和瓜头说话，他不仅要求工人不要跟随，还耗费体力使出了看见瓜头的本事。
只不过因为身体实在不舒服，神棍阿宏也只是能够看见瓜头，却看不到别的异象。好在瓜头的一双鬼眼不仅可以看见神棍阿宏使出本事后能够看见的诡异，更能看见神棍阿宏看不见的东西，比如更加真实清澈的妖气。
神棍阿宏这等有大本事的人也能看见妖气，但是和鬼眼看到的妖气质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就好比透过污水看水中的一颗石头，和透过纯净水看水中的石头一样，无论是清晰度、识别度还是认知度都完全不同。
神棍阿宏说道：“瓜头，帮我看看妖气，总觉得这些狐狸不一般。”
瓜头凭着鬼眼仔细的打量后，立刻回答道：“阿宏叔，这里有三处散发妖气的地方，两处浓，一处淡，千万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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