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47
西里斯·布莱克确实一开始想买摩托车来着，他原来那辆飞天摩托送给了海格，一直心心念念着再改造一台，不过考虑到可能去陋居需要载许多人，他还是耐着性子先挑选了一辆车。跟其他对麻瓜界的知识一窍不通的巫师相比，卡米利亚显然知道不少，因为她听到院子前一阵引擎轰鸣出来开门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西里斯买的车很贵，而且是那种都不需要知道品牌，外观就“长得很贵”的车。
“中午好，卡米利亚。”
西里斯落下窗户，还戴着一副墨镜，大大咧咧笑着，快活地伸出一只手来和她打招呼，他的教子哈利正坐在副驾上也在拼命朝她挥手。然后，后面的车门打开，跳下来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红头发高个子男孩，笑嘻嘻地朝她走过来。
“你的行李在哪？”
“我们来帮忙吧！”
“都还在楼上房间呢，还差一点就快收拾完了，还没搬下来。”
卡米利亚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挑了挑眉，
“如果要帮忙——那就先进来吧——西里斯，你们可能得稍微等我一会。”
“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着急，你慢慢来。”
西里斯·布莱克吹了个口哨，把手收回到方向盘上，显然完全不以为意。
于是，只有弗雷德和乔治跟着她走进了门厅，他们低头正准备换拖鞋，突然听到了一个轻而细的温柔女声从餐厅那传过来，一瞬间条件反射般停住动作，绷直了身体站在原处抬头。
“利亚，有客人吗？”
他们面前是穿着麻瓜的居家式连衣裙和棉拖鞋，看起来轻松又随意的一位夫人，她有着一对细而长的眉毛，深棕色的长发绾了起来，五官依稀间和卡米利亚有些相似，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气色不佳。明明应该是一位看起来温柔可亲的夫人，但她的笑在看到了弗雷德和乔治以后收敛住了，皱着眉头打量门边的两个男孩，冷峻的眼神似乎能洞穿一切。
他们两个瞬间就知道了，这一定是卡米利亚的母亲，索菲亚·沙菲克女士。
“妈妈。”
卡米利亚快步走上前，拉住她母亲的胳膊，为门边似乎有点僵硬不自然的两个韦斯莱介绍到，
“这两位是今天来接我去看比赛的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左边的是乔治·韦斯莱，右边是弗雷德·韦斯莱，他们是要准备帮我拿行李。”
“利亚，你回楼上继续收拾东西，我请这两位韦斯莱先生喝杯茶——去吧，外面不是还有人在等你吗？”
索菲亚微笑了一下，目光并没有离开过那两个人，十分坚决地打发走了女儿。
卡米利亚回给弗雷德和乔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只能乖乖去楼上继续收拾行李，她一边走上楼梯一边频频回头，看到索菲亚已经邀请他们在沙发坐下，挥动魔杖给倒了五杯茶，两杯顺着窗户飘向外头，显然是给没进来的西里斯和哈利准备的。
她已经听不到楼下的说话声了，这一次索菲亚似乎很谨慎地施了个咒语隔绝了他们三个人以外的人听到谈话，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时用起魔咒磕磕绊绊的索菲亚如此小心谨慎。
索菲亚的谨慎是有原因的。
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脑子里有个惊人的设想说不定要成真。她看着面前的两个红头发男孩很有礼貌地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而且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大束的玫瑰花作为礼物，另一个则是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虽然是分开送的，但是她一眼就能看出是他们两个共同准备的手笔。她迟疑地，紧蹙的眉头一下都没有松开，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知道利亚恋爱了——但是，是你们中的哪一个，还是说，其实应该是你们两个？”
弗雷德和乔治几乎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一见面就被女朋友的妈妈看穿一切，实在也太刺激了。
弗雷德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和乔治咽口水的声音，脑子里各种念头飞快地在转动，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小心谨慎地、把想说的话捋了又捋才开口。
“夫人，您的意思是，不赞同我们吗？”
乔治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去抓裤子，努力让自己和索菲亚对视的时候不紧张，
“我虽然不知道利亚是怎么告诉您的，但是，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从前是，今后也是。”
听到他们两个都坦然承认了，倒吸一口冷气的人变成了索菲亚，她垂下了头，手落在了沙发上，无意识间地拨弄着沙发巾上的线头。
“我不明白，你们是认真的吗？不是在骗我的女儿？少年慕艾，三个人在一起的感情似乎是很刺激很有趣，但是你们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你们和自己的父母家人提起过吗？他们难道也支持你们？你们想好怎么去面对了吗？”
索菲亚沉声质问，重新抬起头来，盯着弗雷德和乔治的眼睛，
“巫师的寿命很长，年少轻狂的冲动或许会随着时间推移情淡爱驰。我的女儿也不是什么绝色足够让那么多男人神魂颠倒。我也只认可能够爱她，敬重她，照顾她，能够和她共同承担面对未来的人。一起分享欢乐很简单，一起承受苦难却很难做到。”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眼，真诚又坦然地回答。
“夫人，我们真的是认真的。”
“而且也做好了承受一切非议和反对的准备。”
“不管是我们的父母亲人还有朋友。”
“还是世俗所有可能其他的一切。”
“实际上我们根本不在乎那些。”
“如果爸爸妈妈他们不祝福我们三个的话。”
“私奔也没有关系。”
“我们已经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
“而且我们会尽快毕业，努力工作。”
“不会给她后悔伤心的机会。”
“尽一切可能照顾好她。”
“虽然现在听起来还只是两个学生动动嘴巴的空话。”
“但我们一定会让您看到的。”
她阻止了想要继续说话的弗雷德和乔治，叹息着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想相信你们两个，我看得出来，你们喜欢她——从你们一进门看她的眼神我就发现了，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问你们这么多。”
索菲亚的表情非常严肃，
“年轻人恋爱分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聚散随缘。而且，利亚不是物欲很强的人，我们虽然姓沙菲克，但是大多数时候生活都很清贫，所以我从不担心这方面的问题。我之所以会这样咄咄逼人问你们，是因为这说不好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弗雷德和乔治面面相觑，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说他们表现得太差，导致这位夫人打算今后再也不想见他们了吗？他们已经在疯狂回忆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了。
“倒不是你们想的那种。确实，我也知道这样对于你们目前只是谈个恋爱来说似乎太沉重了，但是我没有办法。”
她突然笑了一声，看穿了这两个男孩的想法，
“我可能时日无多了，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坚持过这个暑假，所以——”
但这却比他们两个想的还要更严重得多。
“所以，利亚她——”
“她还不知道是吗？”
“你们两个是真的很聪明。”
索菲亚点了点头，脸色不再那么紧绷，如释重负般深深叹了口气。
“我也想过女儿会喜欢怎么样的人。实际上，我知道不少你们做的事情，能够让她笑，你们在我这其实已经过关了。要知道她在人生前十几年里一直独来独往，整个世界里没有旁人。”
似乎一旦谈起了卡米利亚，弗雷德和乔治就放松了下来，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说到她的时候，眼神都不自觉变得温柔起来，眉眼间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索菲亚都看在了眼里。
“实际上，我们确实也花了不少力气。”
“想了不少办法。”
“为了走进她的世界。”
“为了能让她开心。”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或者说，哪怕她最后没有选择我们两个，也没关系。”
“她是那个最理解也最相信我们的人。”
“也是我们宁可放弃独占欲也想要和她一起的人。”
“也许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我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或许，只能用命中注定来形容。”
“说实在的，夫人。”
“如果您担心。”
“我们愿意直接与您定下牢不可破誓言。”
“任何能够让您相信我们两个的真心和诚意的事情。”
“只要您开口。”
“在所不辞。”
索菲亚闻言真的拿起了魔杖，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如他们所提议的，立下牢不可破誓言。而弗雷德和乔治也已经毫不犹豫各自向她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来，准备好了他们的魔杖，表情是认真的，分毫未有动摇。
“不，不需要了。”
但是索菲亚只是分别轻轻握了握他们的手，就收起了自己的魔杖，把他们的手推了回去。
“尽你们所能，让她开心吧。”
现在的她看起来确实是如弗雷德和乔治第一眼见到时所设想的那位温柔可亲的夫人，她很认真地看着这两个人，似乎要牢牢记住他们的模样。
“也许我没有机会把利亚的手交到你们手里，我离开的那天，还请你们好好安慰她，从今以后，就拜托了。”
弗雷德和乔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利亚估计快下来了，记得保密，两位韦斯莱先生，我自己会亲自告诉她的——还有，谢谢你们的花和礼物，我很喜欢，今天很高兴能见到你们，弗雷德，还有乔治。”
卡米利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弗雷德和乔治立刻站起身帮她提起了行李箱，接过了手上的提袋，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正常，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索菲亚的质疑和逼问，没有她托孤般的嘱托，看起来就像只是客客气气一起喝了杯茶。
“玩得开心，去吧——亲爱的，不要留有遗憾。”
索菲亚倚靠在门边，挥了挥手，送走了她的女儿和目前看起来是她女儿男朋友的两个男孩，微微笑着，注视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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