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急不可耐
谌云心里有些焦急，他眼睛始终盯着电话机，电话也一直不停地响着，他也忙不失迭地接着电话，每次兴冲冲地接电话，每次的脸色骤然变化，从极度的期望到极度的失望，虽是短短的几秒，却是一种极度的煎熬。来来往往的请示、报告，和相约谈业务的到访者络绎不绝，加上不停的那些让他失望的电话，让他的神态变化无常，一会儿莫名其妙地大发脾气，一会儿又小声安抚，一会儿冷言相讥，一会又热情似火。让那些下属和客户搞不清他真正的思想，客户到好一些，他们都是有求于他，见他性情有些古怪，即使心里有很多的不愉快，也不敢得罪他，他们都是倚着天上人间发展业务，开拓市场，看到谌云心神不定，喜怒无常，只好知趣地声称改日前来拜访，收拾材料，赶忙溜之乎也。就是这些平时天天打交道的下属，陡然间发现自己的老板不太正常了，想暂时躲避又不太可能，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他的非正常举动，工作总不能不做。
按理说像谌云这样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商界精英，不可能会因为公司的运作而会让他心浮气躁的，何况天上人间的业绩非常好，财务也非常丰厚，账上的闲置资金还有几个亿，想和他合作的企业和个人数不胜数，他也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反常的举动呢？客户不清楚，员工不知道，来拜访的客户回去后还挖空心思揣摩他的心思，还在继续审视自己提交的合作材料，怀疑自己在某些方面没有完善，员工们也是这样，他们从谌云的办公室出来后，面带委屈地回忆起自己的工作过程，也在找自己的失误，以便挽回看似出现危机的工作，回到办公室后也都议论纷纷，在议论中方知今天汇报工作的员工都不同程度地感受到了谌云的喜怒无常。
谌云并不是因工作上的事而心神不定，只是因为心里想尽快见到姚柔，回想起那天晚上，在会所柔和并带有挑逗的灯光下，姚柔那与众不同的美丽，眼睛搅乱了他的心，心里始终惦记着这位美极了的女孩。尽管张明霞和王瑶只是昨天和他们见面，他却感觉有很长的时间，说道度日如年都不为过。今天他赶到公司比谁都早，就是想听到南水科技公司打电话过来，邀请他们去访问，并观看《太极熊猫》的影片全部，这样就可以正面接触到姚柔了，只要接触到她，并且以重点条款需要和她亲讨论为引子，频繁和她沟通，他就有机会对她展开凌厉的攻势，否则就无从下手，只能望梅止喝。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谌云觉得这样被动地等待，自己掌控不了局势，还是要主动询问南水科技对合作的态度。可转念一想，天上人间是一家全国都有影响的影视制作发行大企业，自己身为全国影视界知名人物，深海非常有影响力的公众大鳄，只有别人有求于他，而没有自己为了某种需要而自贬身价，委身于他人，如果自己急于求成，让姚柔掌握了主动权，以后的合作，包括私人的感情培养，就不会由着自己的计划来实现，当然，他没有看到这部影片的具体内容，不知道这部影片的内容精彩和内涵的丰富，只是听沈一一盛赞影片是一部足以抗衡国外大片的优秀作品，他就是基于沈一一作品的高对评价，和想以此为契机，进入姚柔的世界，所以才决定去南水科技观看《太极熊猫》的全部内容，以前他们都是要求对方自己将内容送上门来审查的，昨天的决定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如果他看了这部影片的宣传片，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直接奔南水科技观看了。
但再多的顾虑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等他们的音信呀，这日子太难熬了，谌云就是这样的人，他想要得到的，必须马上去实施，除非人家明确拒绝了他，他认为姚柔现在是急着要把自己的处女作品推向市场，会想方设法向自己套近乎，不会很快拒绝他，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有把握把她弄到手，时间是优势，而且优势就在自己这边。
下午一上班，谌云就通知秘书，让沈一一到他办公室来。
不一会儿，沈一一就来到谌云的办公室，谌云招呼他坐下后，就直截了当地询问昨天对南水科技送来的宣传片的印象，沈一一再度评价了这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影片，说这部影片将终结我们没有能挤进世界动漫大片的窘境，完全能根本性地提升天上人间的业界地位，摆脱虽是地区影视大鳄却无法挤进全国影视翘楚圈的魔咒，成为全国有名的影视界巨星也不为过。
谌云虽也有这样的雄心，但并不认为会因这部作品就能跻身全国影视界前列，他更多的想法是怎样以这部作品发行为筹码，怎样好好利用这个筹码。
“今天她们没有来电话邀请我们去观看影片吗？”谌云用手推了推眼镜，头望椅背上一靠，问。
“没有这么快吧，她们还是昨天跟我们介绍，不至于今天就邀请我们吧。”沈一一没有注意谌云的表情，也不会从其他方面去想谌云的想法，所以就轻描淡写地回答谌云的问题。
“既然认为这是不很好的作品，我们何必等他们的消息呢？我们不可以主动要求尽快观看审核内容，好尽快评估这部作品的商业价值，尽快上市发行？你现在就跟对方联系，叫她们尽快安排我们审核影片内容。”谌云听到沈一一的回答，将身子倾向办公室前，盯着沈一一说。
沈一一发现谌云的眼神有些奇怪，虽然谌云带着眼镜，中间有一层玻璃，并且稍纵即逝，但沈一一还是扑捉到了，因为他没有见到过姚柔，所以他尽管感觉到谌云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却也始终猜不到谌云那一瞬间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更不会去想到谌云是要用这部作品作筹码。
“要不我去打电话给她们那边，叫她们尽快安排时间去审核作品？”沈一一也不去想谌云的眼神，就直接征询谌云的意见。
“什么尽快安排，就问明天能不能安排，就在这里打吧。”谌云不耐烦地回答。
沈一一疑惑地望了一下谌云，随后就抓起谌云办公桌上的电话。
一边拨电话，沈一一心里一边嘀咕，难道老板和这个南水科技有什么渊源？以前的合作中从来就没有老板亲自过问并这样上紧的。结合开始的眼神和刚才的语气，沈一一感觉这里面肯定有着什么秘密。
“喂，你是王经理吗，我是天上人间的沈一一。”沈一一拨通了王瑶的电话，因为昨天只有和王瑶互换了名片，他不知道张明霞的电话，也不需要给张明霞联系。
“你好，沈经理，我是王瑶。”王瑶在电话那边彬彬有礼地回答。
“请问你们怎么安排审核时间？我们这里时间很紧迫，后天我们就要出差，你看明天去贵公司行吗？”沈一一只好撒谎，他不撒谎的话，怕对方察觉到自己这边非常想得到这部影片的发行权，从而在以后的谈判中多掌握一些主动权。
“可以，你们随时可以过来，我们昨天一回来就向我们姚董事长汇报了，原本今天就邀请你们过来，可是我和张总今天有个特别重要活动，我现在还和张总在回公司的路上，你们今天下午也可以过来。”王瑶回答的很干脆。
“这样吧，我先问问我们老板，请示一下他，看他是今天有空，还是明天有空，等会我再会你电话，好不好？”沈一一在回答的时候，眼睛瞟了一下谌云，见谌云眼睛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的，心里更猜到了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沈一一放下电话，望着谌云，他没有开口说话，因为在电话里的谈话，谌云圈听得一清二楚，不需要他再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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